,“要出大事了!”就噌的站起身来,连外衣都没披,急急的往门外走,边走边大声喊道,“常三!快备车!”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初又有大考,更新不能保证,抽空赶出了一章,请大家包涵!
续上
黄子英被几个卫兵粗暴的推进一个简陋的黑屋子。dengyankan一刻钟以前,他被人拿枪顶着从香甜的被窝里拎了起来。起先他以为是赤党分子搞暴动,待看清才发现,抓他的士兵穿着一水儿东北军的军装。心凉了半截,魂儿却回来一半:常副座的队伍,总不至于草菅人命吧!
“黄主任?”背后有人叫他。
他从胸前的衣兜里摸出眼镜戴上,这不回头不知道,一回头真是吓了一跳。借着墙上那一盏昏暗的马灯,几张铁床边排着一溜儿熟悉的面孔:于辞修、江效威、薛培民……所有随委座来潼关的中央大员们一个不落,全在这小黑屋里排排坐呢!
黄子英叹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莫非要兵变了不成?”
薛培民摇摇头,“如果是东北军的一部分搞哗变,倒不足为惧。怕就怕有人授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江效威脸色大变,“你是说常毅卿要夺权?那伯父他……”
“委座的驻地是段天佑的人把守,应当可靠。”于辞修皱起眉头,“我看未必是常副座授意,甚至有可能,他也被蒙在鼓里。”
黄子英点点头,“他要反的话,东北沦陷的时候早就反了,何苦等到今天。”
江效威的脸色却依然阴沉,“如果等消息传到南京,他临时起意……”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于辞修摇头道,“有夫人在,他不忍心。”
江季正听着窗外的枪声已经平息,慢慢的坐在了床边。他被锁在了屋子里,窗户和门外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门外传来皮靴的声音,到门口戛然而止,又过了好久,才传来开锁的声音。显然,来人在门边颇费了番踌躇。
门开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出现在眼前。江季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怎么是你?”
段天佑垂着眼睛走到江季正面前,倒头跪下冬冬冬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来道,“姑父,我给您赔罪了。”说完立刻倒地又磕了三个,“委座,卑职冒犯了!”
“你通共了?”江季正冷冷逼视着天佑。
“我没有!”天佑的目光始终落在地上。
“那你想干什么?”
“抗日!”天佑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调转枪口,一致对外!我们的德械装备,不是用来打同胞的!”
“混帐!”江季正狠狠甩了天佑一记耳光,“什么同胞?那是匪!赤匪!”
天佑用手擦去嘴边的血迹,“那边的意思是,如果委座同意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他们可以接受中央的改编,纳入国军战斗序列。”
江季正冷冷的盯着他,“还说你不是通共?我看你已经是个赤色分子了!”
天佑抿了抿嘴唇,垂着头道,“我没有,我只是在一些做法上,想和委座商榷。”
江季正走到窗边,眼睛直盯着黑压压的夜色,嘴里居然冷笑了一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我万万想不到,竟然是你……”忽然又转身,“你是什么时候起,和那边联系上的?”
“从……第三次围剿失败后开始的……”天佑把上半身全伏在了地上,“只要姑父答应抗日,我马上送您回南京!”
“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么?”江季正走到天佑身前,从余光看去,江季正的身体依然挺拔得纹丝不动。天佑听见委座威严而镇定的声音,“你现在回头还来的及,否则南京若是起了变故,就是亡国之祸!你是我的人,没有了我,还会有你吗?”
“姑父教训的是,没有您,就没有我。”天佑的头慢慢抬了起来,“可是没有了你我,国家也还是现在的国家。”
江季正犀利的眼光赫然盯住了天佑的脸,天佑从地上站了起来,冲江季正鞠了一躬,“姑父,您没有太多时间考虑了。日久生变,还请您三思。”说完笔挺的敬了个军礼,一转身出了门。
哗啦啦一阵锁响,门又被大铁索封住了。
江季正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门口,眼睛里闪着思索的精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段天佑不会有这样的魄力。常述卿虽然与那边关系甚密,但毕竟影响力有限。他到潼关不过几天,此番起事手段之快、狠、准决不是一个段天佑加一个毛孩子常述卿能办到的,背后一定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