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起,
我不得不告别童年的梦。
2。
从幼年到成年的骤变,
是谁也不堪忍受的恐慌,
在迷失与迷茫的岁月,
恐慌。
3。
我用我全部的青春歌唱一首不朽之歌,
恸人的,
祭奠我的生命,
祭奠整整十八年大地母亲失落孩儿不曾放弃的梦。
我看不见一凡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须臾他换了话题问我:“你看我变了吗?”。
我轻笑几声“变了,我们都变了,除了这胡子,我们里面的东西也翻新了”我指着头“毫不隐瞒的说,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能走多远”
他低声应了一声,我继续说:“社会总会改变一些人,一些事的。”
“我知道”一凡失落的语气,“所以我不做任何承诺”。他的手从我肩上滑下去了,同时油然而生丧失慰藉之感,又说:“是,我的背包很重”。
“里面是什么?”
“稿子,我的一些稿子,还有一副字”
“呵呵,你还是没有变”
“不对”他打断我的话“我的确变了,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傲慢的说:这是艺术……”。
“嗯,我还记得你说你要当一名作家”
“嗯”
“怎么样了?”
“似乎也许大概是没有希望了”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的的确确,脚下的路是在经历,我们都在向前行驰。
三毛这样说:
我的朋友,我再问你一个我已经问过的问题,有谁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独的生,孤独的死呢?
明天,是一个谁也不能逃避的东西,你、我一样没有退路。
6。一凡
随我走过的,这不变的秋,这不变的四季,这不变的节气。远方西伯利亚的寒流一直追我到这里,让我没有与四时不同的纲感受,他是我的故人。
我始终相信,每个降生在这个地球上的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可等同;所以我想就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代替我享受这份殊荣。
曾经有一个人,他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他说:“若一味的沉溺在自怜自爱的精神世界里,迟早有一天会疯的。的确,此时我又多愁善感了。
读书时我会厌恶软弱和流泪的人物,不过我却将自己饶恕了,一如既往。
清早同孟尚一同出发,还是因为一些旁的事耽搁了。我害怕会迟到,千里迢迢赶来最终晚到几分怎么都会觉得不尽人意,为了逃避这些遗憾便说:“打车走吧“。
他斜瞅我一眼,似要笑“你当现在还和那时一样?那会六十可以走个来回,现在是‘有去无回’。”。
我又写怪异的感觉,“好吧,班车还是有的吧”。
他又笑了,因为背景好显出一口洁白的牙。
学校在远离城市的郊外,周边除了野坟还有飞机场。最先全封闭的学校构想是正确的,这里孤独偏僻,外面的人和事不进来,里面的事和人不出去,交流少了,孤独了,自然烦恼也少了。
直往校门的路上一排迎客白杨不变,冷落的小路依旧残踹的生着,竟未被风沙掩埋。倒是叶儿清闲,一如既往的飘落,从不过问人间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