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沐、沐浴?”黎婉定在原地,反复确认道,“是脱掉衣裳的那种沐浴嘛……?”
温寂言忍俊不禁:“不然呢?”
黎婉捂住脸不敢置信,那岂不是什么都能瞧见?天哪,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呢,嫁进府这段时日温寂言入寝会?穿好亵衣,从未在她面前露过什么……
她最多只是新婚夜大胆地为对方解过腰带,吭哧吭哧忙活半天,最后还以失败告终。
在她脑子里想东想西的时候,温寂言已然牵着她来到了梨风苑的浴室,清荷屏风掩在浴桶前,浅缃色帷幔层层叠叠,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原是早有人?放好了热水。
还以为温寂言说的侍候是要她从接热水开始呢,原来早就命人?接好了。
就知道这男人?不会?让她做粗活的。
“需要我做什么?”她红着脸明知故问。
他握住她的手拉至身?前,捂在腰间问:“可?会?解了?”
她气恼地嗔人?一句:“只?会?拆,不会?解!”
闻言温寂言笑得更深,那股子暗戳戳的坏劲儿可?把黎婉羞得抬不起头。少女垂着脑袋一边生疏地解男人?腰带,一边小声阴阳怪气:“妾身?伺候夫君沐浴更衣。”
费了大半晌功夫,总算是磕磕绊绊把腰带解下,她不免长出一口气。玄黑长袍质地是一等?一的好,冰凉绸缎沾染室内热气变得微润,摸上去手感?柔软光滑。
她慢吞吞地把男人?的外?袍褪下,露出素白里衣,盯着这片雪白,她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顿感?嗓子干涩。
再往下脱的话?,就没了……
她抬头偷瞄一眼温寂言,他正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要自己脱的意?思。
早死晚死都要死,她心一横牙一咬,闭着眼睛用十成十的力把对方的里衣扯开,只?听?“嘶”一声,不祥的预感?从脑内升起。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偷偷观察眼前的景象。
温寂言的里衣的确脱掉了,是被?她硬生生撕开的……
“嗬。”温寂言本就存了心欺负她,如今更是得理不饶人?,回忆道,“婉婉还真是记仇,我撕了你一件纱衣,你就要毁我一件里衣报复回来啊。”
她没有!黎婉想把温寂言的嘴巴堵住,这男人?记性真是好,她入府以来的丢脸事?对方居然如数家珍,逮到机会?就要旧事?重提,生怕忘了似的。
黎婉一恼,睁开眼睛想要狠狠瞪他一眼,眼皮一撩,入目却是男人?光。裸的胸膛,毫无遮蔽地袒露于眼前。
那一刹那,她的好奇心作?祟压过了羞涩,目光快速扫过他的身?材,心中发出由衷的赞叹。
温寂言素日里着宽大官袍,纵然穿常服也只?看得出他肩宽腰窄,比例极佳。万万没想到,剥开这层里衣,他的肌肉线条如此?流畅,小臂丰健,腹肌紧实?分明,看得人?眼热不已。
黎婉瞧了瞧对方,又可?怜兮兮低头瞅了瞅自己,哼!身?材好了不起啊!
“怎么还皱起眉头了?”温寂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他一靠近,黎婉的面颊又飘起红霞,男人?的气息几乎将她紧紧围住,不给丝毫逃路。
“你……”她臊得不好意?思再盯着,心中反复默念,眼前人?是她夫君,看多少都是天经?地义的。
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有点热。”她滚烫着脸颊给自己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