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寂言不吃她这套,直截了当道:“穿得太厚自然热。”
黎婉:“……”
他伸手为她解开斗篷,黎婉眉心一跳,惊讶道:“作?甚?”
“我与夫人?共浴。”他简简单单撂下惊天动地的话?。
她睁大双眸,嗖的一下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断断续续:“你你你我我……不像话?!”
这页她在小册子上看到过,那书上还注有鸳鸯。浴三个?字,画面活。色生香,只?瞅了一眼便令人?面红耳赤。
温寂言什么意?思……她没听?岔吧,所谓共浴,便是共同沐浴之意?,他们俩连房都未圆,就要直接做如此?刺激的事?儿不成!
“太难为情了,我不要。”她试图挣扎,用毛茸茸的狐白斗篷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独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杏眸目不转睛地望向男人?。
温寂言放软了口吻:“夫人?就把我这么晾着?”
此?刻他上身?未着寸缕,肩若削成,窄腰劲瘦,皮肤呈现冷白色,在热气熏腾下覆上一层薄薄的细水珠。偏生这男人?神情十分坦然,还得寸进尺地委屈起来,言语间好像受了她冷落似的!
黎婉进退两难,别别扭扭与人?商议道:“剩下的你自己来嘛。”
“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温寂言见她快把自己埋起来的可?怜模样,一时失笑,附首而言:“那好,婉婉不可?偷跑。”
她忙不迭点头,乖巧得仿佛得了救,随后迅速转身?,不敢看人?。
身?后传来衣物?落地声,脚步声逐渐变小,应当是走了,她小心翼翼微微扭头,看到身?后已空才放心转回身?子。
她默默捂住脸,朝屏风望去,这扇围屏采用色浅彩绸,倘若后面有人?可?以完完整整地透出身?形动作?。恰如此?刻,温寂言在屏风后沐浴,她站在原地甚至可?以描摹出他侧脸的轮廓,姿势也一清二楚。
那她待会?儿在这儿脱衣裳的话?,温寂言透过屏风岂非看得甚为清晰?
往日同房也不是没脱过,不过都是穿好里衣的,洗沐的话?是不能穿衣物?的……
黎婉纠结地直抓头发,最终抿住嘴唇把外?襦里衣下裙一股脑扯了下来,独独留下轻薄袜胸小衣和贴身?小裙。
多穿一点应当不打紧,毕竟温寂言说的是侍候他沐浴。
她缓缓穿过屏风,纱幔一层一层掀开,迷雾朦胧间,热气熏天,男人?仿佛等?候已久,富有侵略性的视线凝聚过来,与她湿漉漉的目光对视良久。
只?这么一眼,黎婉险些腿软。
她总算是相信了为何有的将军一个?眼神便能使敌军闻风丧胆,原来眼睛真的可?以蕴藏无穷的攻击性。
她像无处可?逃的猎物?,被?捕食者牢牢盯住。
“子鹤,我为你濯发。”她手里早已拿好皂荚,深吸一口气努力装作?镇定的模样走上前。
腿好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水雾氤氲满屋,她垂着脑袋来到浴桶前,打算装鹌鹑装到底,不敢抬头看男人?半眼,只?是摸索着伸手去探他的头发。
墨发柔顺,摸上去手感?若绸缎,她没话?找话?道:“水温可?还合适?”
“再合适不过。”温寂言姿态闲适,将胳膊半搭在浴桶边缘,隔着朦胧水汽问,“夫人?为何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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