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俭也随她,自顾自地写着信。
写完信抬头时,就见阿姮已经打起了瞌睡,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似的。
“困了便去床上睡。”
沈姮张开眼睛,继续看书:“不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这才看了一页而已。
谢俭摇摇头,继续照着原稿誊(téng)抄,直到将剩下的几页都写完,放下笔,看着靠在桌上睡着的人,眼底难得地闪过一丝笑意。
将桌上收拾干净,笔书都归了位置,谢俭摇摇沈姮:“去床上睡。”
沈姮未动半分。
也随她,不舒服的时候总会醒来自个上床,谢俭脱了外衣放于木桁上,吹熄了灯便上床,正要闭眸时,想了想,起床来到沈姮身边:“抱你上床吧。”
一手稳在她后背,一手托住双腿,使劲,沈姮纹丝不动。
瞬间,谢俭臭了一张脸,这个女人竟然这么重。
不知过了多久,沈姮只觉得双手和脖子难受得很,迷糊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靠在桌上睡着了,睡意蒙眬的起身朝着床走去,见谢俭熟睡着,这小子白天的时候冷冷淡淡,晚上睡觉也是规规矩矩,感觉不管干嘛都有把尺子在量似的。
“一点君子风度也没有,见我这样睡着,不会抱我上床吗?好歹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沈姮嘀咕着爬上床睡觉,一沾床,又沉沉睡去。
此时,闭眸的谢俭脸色臭臭地睁开了眼。
第二天早上,夏氏做了玉米疙瘩汤,还做了几碗用粉勾起来的牛肉羹。
谢俭说是让家人把牛肉吃了,但夏氏是想着法子让牛肉多放几天,好让谢俭也吃到。
“大嫂,这玉米疙瘩真香,还有吗?”沈姮一碗下肚不够。
“有,我给你盛。”夏氏又给盛了碗。
“娘,我也还要。”小旻儿将碗递给娘亲。
沈姮正吃得香,不经意抬眸,见谢俭正看着她吃,向来淡漠的神情这会有些一言难尽,唔,不太会形容,感觉似在在意他吃得多?
不至于吧,以前比现在还穷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小气的。
“阿姮,还剩了一小碗的玉米疙瘩,还要吃吗?”夏氏笑呵呵地看着胃口极大的弟媳,女孩子嘛,胖点好,有福气,身体也好,以后给阿俭生个大胖小子。
沈姮正要应下,浪费也不好,便听得谢俭道:“大嫂,给我吧。”
沈姮和夏氏都愣了下,这破天荒的,要知道谢俭吃饭向来就是那样一碗,不管是饭还是菜都不多吃。
随即又想到,这是长身体呢。
夏氏忙将最后一小碗给他。
因着谢俭还要去驿站送信,和沈姮同路,因此俩人一同出门。
路上不时地有人跟他们打招呼,谢俭都微笑的一一回应。
沈姮不禁在心里感叹:瞧瞧这举止稳重,待人温和的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有多好啊。
“听古锋大哥说,这几天高大媒一直往衙门里跑。”谢俭道:“为夫子和沈妍做媒。”
“大人没拒绝吗?”沈姮奇了。
“自然是拒绝了,但高媒婆也是锲而不舍。”
“高大媒能成为大媒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沈姮不由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