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谢俭离开后,才进屋开饭。
沈姮以为大嫂会说一说旻儿,但她并没有,只是不停地给儿子夹些炒牛肉吃。
沈姮也安静地吃着饭。
饭后,才去了铺子。
今天铺子有些忙,她到时伙计们正和一名女客聊着,那女客见到沈姮来了,道:“还是让沈娘子带我转一眼吧,她性子好,说话我也爱听。”
沈姮立即堆起了笑容,人源就是财源啊,面对财源必须服务好。
此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铺子对面。
马车的帘子掀起半角,露出一张漂亮又苍白的脸来,正是刘芷月。
“姑娘,咱们可千万不能再做什么了,”边上坐着的老嬷嬷一脸后怕,哀求着说:“那谢相公是个狠人,真的做的出那样的狠事来,为了这种人家毁了姑娘的清誉,不值当啊。”
刘芷月未理嬷嬷,只望着铺子里笑靥如花的那个自己,十六年来,她何曾这般笑过?如此灿烂,就像春日的阳光一样。
明明是同一张脸,以前她每次梳洗时,在镜中看到的只有愤懑和不甘,只有委屈和怨恨。
她做着最低贱的事,为何还能笑得这般开怀?
现在的自己,已经是高高在上了,宁王府的嫡女,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何她依旧不感到开心?
心里的愤恨,为什么还这么多?
“姑娘?”老嬷嬷见姑娘脸色不太对,唤了声。
“看开些,自己给自己一条活路?”刘芷月喃喃。
这几天她和亲生母亲,姐妹在一起时,母亲和三妹骂得最多的就是她,在她这个外人面前说二女儿是如何自私,一点也不为家里考虑,只有大姐,会为她说上几句好话。
而父亲只在乎那个外室子,甚至早已偷偷地将他上了族谱,更不顾家人的反对,把周氏抬为了贵妾。
她看不开,让她怎么看开?
“姑娘,婢子知道你心里委屈。”老嬷嬷见姑娘流泪,忙说:“等咱们回了皇都,这一切都当没发生过。那谢相公虽是个狠人,但以后只要不再遇上,他也不敢得罪咱们宁王府的。”
堂堂宁王府的嫡姑娘,竟然受制于这等下贱的庶民,老嬷嬷这心里头极为不痛快,在宁王府干了一辈子,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偏偏还被逼着押了手印。
而姑娘会做出这种事,更是让她想不到的。
“裘嬷嬷,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人?”刘芷月问,她脑海里有原主的所有记忆,她却看不懂,也不明白,宁王府的嫡姑娘,为何还有人敢把她推下水而送了命?
“姑娘善良,温婉,连圣上和皇后娘娘都赞过。”见姑娘脸色好一些了,裘嬷嬷又道:“姑娘,你真的要赶冯嬷嬷离开吗?”
冯嬷嬷的一生都献给了宁王府,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不像她,在十七岁时老王妃许她嫁了人,再过几年连曾孙都要有了。
“给她些银子,让她离开吧。”刘芷月拧眉,院子里的婢女都要换人,特别是这个冯嬷嬷,每次看她的眼神她都怕是不是被看出什么来了,还总是不听她这个当主人的话,这个裘嬷嬷就比较听话,但也不能让她在内院服侍。
另一边,沈姮完事后核算着昨天的收入,算帐这本事,跟她以往想的不一样,有着一套规则在,所以她走了个后门,每天也参与一下。
这几个月她收获可是不少呀,从头到脚都已经一副商人的思考模式了。
第一点,也是她第一天领悟到的,头脑中要有强烈的赚钱,让自己变得富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