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乜斜看了我一眼,眼里燃烧着熊熊大火,一不小心就能点着屋子烧起来,堪比夏夜傍晚出现的火烧云。
“走。”她强忍住满身的怒火,恨恨离开。
冯昭仪是多疑之人,她不会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但是她一定已经对许美人起了疑心。现在,我要她彻底怀疑许美人,乃至疏远她,要是两个人暗斗了起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所以,我得想个什么法子让她们之间的信任彻底全无让她们彻底反目。
这一日,天竟然飘起了雪。雪纷纷扬扬洒下,像是飞舞的精灵,煞是好看。想起一次在大学时,一个冬天的晚上突然间下起了雪。雪花在夜灯下飞舞,纷纷洒洒,像是在举办一场舞会。于是,裹着被子看了一夜的雪。
现在,全然没了当日的劲头。但是,仍旧是忍不住伸出手接住飘下的雪花,看它在掌心慢慢融化,瘫成一滩水,浸湿掌心。
“见过娘娘。”后面传来一声脆朗的男声。
回过头,竟是个翩翩少年,虽穿着戎装,但是遮不住单薄的身子骨逼人的清爽气息。白皙的皮肤,瘦弱的削肩让人不禁母性泛滥,生出爱怜之心。
元奕真是不怕死,挑个这么帅的男人在宫里当差,在宫里头晃荡来晃荡去,也不怕把哪个妃子的心勾搭去了,就算他无心招摇,也指不定哪个女人不扑上去。真是罪孽啊!我看的呆了,有多久没有滴眼液了,酸涩的眼睛贼亮贼亮,滴了珍视明也没这效果啊。
这个男人,用一句话来形容,长得真可口啊!
我狠狠咽下一大口吐沫。
30。…银汉迢迢暗度
“娘娘。”听听,连叫出口的声音都是如此动听,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咚清脆。
青菊暗地里掐我一把,才反应过来,忙眨巴几下眼睛,“见过将军。”
不管是宫里头还是宫外头,不管是有名有实的二十一世纪还是有名无实的乾元王朝,男女都是授受不亲,都潜意识里遵循孔老夫子的非礼勿视。心里一面感叹脚下一面挪步,真是让人忍不住留连。
“娘娘。”他叫住我。走到跟前,却离着一段距离。这倒让我放下心来,想来他也知宫中规矩。“多谢娘娘成全。”
成全?我一时不明白,我和他应该是第一次相见,有何成全不成全一说。
他看出我的疑惑,进一步解释道,“听子尤说娘娘人很开明。”话说的还是如此隐晦,子尤又是谁?
“禁军首领叫冯子尤。”青菊在一旁悄声提示到。
哦,再看他脸,红一块白一块,这样一看,竟比之前竟比之前更俊俏万分,连女子都不比上其妩媚多姿,难怪会被男人给看上。不过,看这情形,估计是一个愿攻,一个愿受。
不过,再想想冯丞相儿子虽说不是歪瓜裂枣但是还是觉得他配不上这位“佳人”,心里直呼浪费资源,“许将军过奖了。”
一想到他是许美人的弟弟,心里的好印象霎时减去五六分。只是福了福,当即抬脚就要离开。
他竟然跟了上来,挡住我的去路,“娘娘。”
“还有何事?”不会是想让我给他俩打掩护吧,或者他俩要办事的时候我让个房子给他们看哨。
“家姐是宫里头的许美人。”他从怀里掏出一物,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能否请娘娘将此物转交给家姐。”
我盯着他手中的东西,心里犹豫。
“娘娘,这是母亲大人给家姐的,只是家姐走得匆忙竟将此物忘在家中,所以恳请娘娘理解母亲大人的爱女之心。”一腔话说的入情入理,说的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讪讪收下,
我看着桌上的东西发呆。
许子尤是真不明白我和许美人的关系,还是真的是如他长得那般单纯善良童叟无欺?我拿起桌上的东西掂了掂,分量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不像是金银之类的物什。
那会是什么呢?
“不如打开看看吧。”青菊看我盯着这东西已经一个时辰了。
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只不过是个锦囊,鼓鼓的,里面能放些什么东西呢?娘送给女儿的,不像金银,难道是耳坠之类的。拿起来放在耳边摇摇,没有声响。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给许美人送去。”我随手丢给青菊。
“等一下。”青菊快出门,我忙叫住她。防人之心不可无,暂且不管许子尤知不知道我和许美人交恶的事,但单就我和许美人的关系而言,还是要防这些好。我在青菊耳旁叮嘱她,叫她千万要注意。
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宫里头的女人们都爱斗来斗去了。那都是因为太闲的缘故,完全过着吃来张口穿来伸手的金丝雀生活。生活如此无聊,不斗斗哪里有什么生活下去的乐趣。整天除了伸长脖子等皇帝接待皇帝伺候皇帝,还有什么事。
要是每个人分给一亩二分地,看她们还有时间斗么。
我伸了个懒腰,外面天还亮着,还没到晚上。这时间,过得可真是慢啊!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