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他这么愁眉苦脸,肯定是对方家室不好没有背景没钱没权属于“三无人员”,他老爹老妈不同意,“这个好办。冯大人要是不嫌弃的话,让她做本宫的妹妹,这个位份应该可以吧。”
“倒不是家世背景的问题。”不是家庭背景,难道对方父母和冯大人是政敌,这个可就不好办了。
他憋了很大一口气,“他是个男的。”
啊!原来,付昭仪口中那个前无古人后有来者超越历史潮流的冯家大公子就是他啊。看他这幅样子,说不上魁梧,瘦瘦巴巴的。这样的男子,该是受还是攻呢?这是个问题,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恍然大悟,立地对他刮目想看。虽然和脑海中那个绝代风华的声影有些失望,但是人家可是背着巨大的家庭负担扛着世人不理解的眼光奋不顾身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样的勇气,这样的胆魄,这样的气势,值得令人敬佩。
“燕美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他惊讶于我如此平静。
我挽起一个笑容,“这有何惊讶。人间情爱本就正常,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了。”我本来还想说喜欢一只狗都行,但回想他毕竟是古人,思想还没开放到那种境界。
他激动地差点握住我双手,一副寻着知音的心潮澎湃,“娘娘,真是开明人啊。”
“冯大人是想和他朝朝暮暮,还是只想金屋藏娇?”我含而不笑,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两者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啊。”我抿嘴一笑,“如若像金屋藏娇呢,那好办,随便买一处房产置于他不就成么,只不过要成天偷偷摸摸的。至于想和他朝朝暮暮呢。”我故意停住不说下去。
“这个如何?”他急着问道。
“这个就不好办了。”我假装叹口气,“办法呢,是有。不过,就是。”
“就是什么?”
我使个颜色给玉蓉,玉蓉识趣远离一旁,我拉着他走了几步,“冯大人何不给他一个官职,可以日日和他相见的官职。”
“给他一个官职。”他细细琢磨着,忽的拍下大腿,兴奋道,“对,那我现在就去求爹给他一个官职。”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这一家老少可是真有意思,老的色狼一只,这少的,竟然喜欢男人,品味够独特的。
“娘娘为何要帮他?”玉蓉不解问道,“既然我们与冯昭仪为敌,那么娘娘为何要帮她家里人?”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绕开一个话题,“打听清楚冯昭仪的母亲为何来宫里了吗?”
“打听清楚了。是因为冯家公子要娶许大人之子之事,顺便回宫抱怨冯大人纳妾之事。”
“哦。”看来,冯若兰有得忙了。
“还有,娘娘。冯昭仪知道杜鹃是许美人宫里的人了。”冯昭仪的消息这么快,“现在,该是在去许美人的宫里的路上了。”让她去吧,许美人已经出宫省亲去了。
“回宫去吧。”我可不想去撞枪口,冯若兰这会儿肯定气势汹汹,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我要是碰上了,她还能放过我?我可还得留着这条小命看日落看花开看冯昭仪被我斗倒后的狼狈样。
一路小赶,就是害怕碰见冯昭仪。哪知一进宫门,就瞧见宫人们全跪在地下。
这是怎么回事?茶杯碎了一地,整个院子里低气压,弥漫着一股像是被强盗打劫了一样的光景。虽然我平时对宫人们不严厉,也容许他们平时嘻嘻哈哈,但是也不能趁着我不在家,就把东西给砸了吧,好歹也值几个钱。
我垫着脚,小心翼翼,生怕踩到玻璃碎片上。
“回来啦!”里屋正中坐着一人,由于是逆光,看不清容颜。但是,光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心里不禁一紧,瞪了一眼旁边的玉蓉,是谁说冯昭仪到许美人的宫里去了。假意奉上笑脸,“见过冯昭仪。”
“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字一个一个往上提高分贝。
我不明所以,“臣妾干什么了?”
“你不要给本宫装蒜。”她提着裙走到跟前,“你挺有本事的啊,竟然连许美人宫里的人都能驱使的动。看来,本宫还真是小瞧你了!”
她知道了?但是,这事,除了我和青菊知道外,就没第三个人知道,青菊绝对不可能告密,而且那事做的滴水不漏没有半丝破绽,“不是臣妾有能耐,而那天确实是冯大人看上了杜鹃,臣妾只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哦。难为你竟然有如此心思!”一个个字听在耳里,仿佛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不过,这样看来,她只是怀疑,而不是确定。
我呼出一口气,“其实,这个点子还是许美人给我启发的呢。”
不经意的话总能引起被人的注意,正儿八经说的话反倒没人愿意思索回味。这就好比偏方和药方,偏方总是受到大众追捧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巫婆神汉能如此繁荣代代传承下去以致发展到大街小巷的算命瞎子的原因。
我装作不经意,随口道,“臣妾上次不小心听到许美人宫里人说冯昭仪是庶出的,就想着也给冯大人送个小妾,哪知那天就碰上了。说不定哪天也生了个女儿进了宫当了娘娘,那样,臣妾也有个照应。”话说完,突然捂住嘴。
冯昭仪脸色铁青,咬碎银牙,手指关节握的发白。
我偷看她脸色,暗暗高兴,但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要不然臣妾怎么会想到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