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叹口气,背着个手想象着以后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孩身上还背了个胖娃娃挺了个大肚子忙着喂鸡养猪煮饭洗衣。打了个寒战,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但是,现在面临着一个重大问题,一个关乎颜面的问题。
上辈子,虽然说我算不上什么绝世美女惊世骇俗吧,但是化上妆抹上口红也有点风华绝代的味道。而这张脸,长什么样,这是个问题。
电视剧里面那些村姑都是阿花那梳着辫子浓浓的眉毛黑黝黝的皮肤厚厚的嘴唇这个样儿,估计这具身体也好不到哪去。从小干活,皮肤肯定粗糙无比。
我忙伸出手看,还好,细皮嫩肉的,但是这只是局部,局部真理并不能代表全部真理。手只是一个方面,并不代表脸就是如此。
所以,现在我要看看这张脸到底长个什么人模鬼样。
“大柱哥,我想去河那边洗洗。”我东张西望,终于找到东边有条河。
“恩,你小心点。”
我立马撒丫子往河边跑,我是多么心急如焚想看看这张脸啊。
不管是从天上掉下的林妹妹还是从天上掉下来脸朝地的嫦娥,我都接受了。
作为女人,一个二十一世纪从化妆品中奋力厮杀出来的新女性,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任是她再怎么丑,我也要把她改造成一个算不上倾城倾国但那也要风情万种的小家碧玉。
我做好最残酷的心理准备,猛的睁开眼,准备接受这无比惨烈惨绝人寰的事实。
3。…清水出芙蓉
湖水清清,偶尔被似剪刀的二月春风吹起一圈圈涟漪。湖中一群野鸭欢快的叫着,拨起一阵阵清波。湖两边杨柳青青,妖娆的柳枝随风招展。
阳光明媚,确实是一个适合重生的天气。
水面中倒映出的女子,容颜似雪。用古典诗词中所形容的来说正是所谓的“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用希腊神话中来形容海伦之美的话来说就是为了这种女人,发动一场希腊战争是值得的。用最简单明了的话来形容就是:明眉大眼,嘴唇鲜红,脸白的根本用不着敷粉。
“啊!”我失声尖叫了起来。
看来,老天待我是不薄的。这张脸,倒映在水里,就像是水里开出的芙蓉花,袅袅婷婷。
“怎么了,燕子?”大柱以为我出什么事了,慌忙跑过来。
“没,没事。”我总不能告诉他我是被自己这张脸给惊吓的吧。
我的娘啊,这张脸完全可以拿到那些整容医院作为整容的样本啊。对,我要立即去拜见生下这张脸的娘,我要去见我的娘。
村庄依山傍水,房屋稀稀疏疏,有茅屋有草屋,也有大瓦房。来来往往的行人微笑的打着招呼,有扛着锄头的也有抱着孩子的还有拄着拐杖的,道路犬牙交错,似进入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落英缤纷般的鲜美。
我有些飘飘然,也许,在这里,和身旁的这个男人,携手到老,也会是件很美丽的事情。
村头的几件草房,据说是我家。
“大黄。”从屋内奔出一头狗,一头正宗的中国土生土长的狗,黄色的毛夹杂着其他颜色。
“娘。”我急切地跑进房屋里。不是这间,那就是那一间,一共就两间房,在土地并不紧张的古代,这家人竟然只有两间房,由此可见,该有多贫穷。
土炕上,暂且把眼前这位妇人躺着的地方称为土炕吧,半躺着一位农妇,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娘,现在也就是我的娘。
“孩儿,你回来啦。”半躺在炕上的妇人招手示意我过去,“你看,这是娘给你绣的嫁衣,好看吗?”
红色的嫁衣,五彩鸳鸯在上面嬉戏,一针一线,密密缝缝,织进去的是爱与牵挂。看着嫁衣,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如果没有发生那系列事情的话,今天我也应该是穿上白色的婚纱在父亲的陪送下进入教堂和李志许下白头到老的誓言。
我的父亲母亲一定很难过吧,他们那个一直让他们揪心的女儿要嫁人了最终却变成了一具毫无生命冰冷的尸体。
“燕子,你怎么哭了?”不知不觉间,眼泪早已浸湿眼眶,染湿了一大片,“都快要是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娘。”我一头扑进她怀中,熟悉的味道,原来,天下母亲,无论隔着多远,无论横着多少个年代,都是一样的味道。
“二娘,我去挑水了。”大柱走了进来,我连忙擦干净眼泪,把头扭向另一边,“燕子,你陪二娘在这说说话,那只鸟我已经弄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