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猪场找到八个受害者遗物的这天,在贺大刀无言反驳的这天,贺大刀的妻子林映秋于晚上九点多留下一封遗书从楼顶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遗书中承认八个受害者全是她杀的。
是她不满于那些男人把她当成妓女的行为,是她不满于丈夫的长期家暴产生了怨恨,所以杀人分尸后把罪名嫁祸给他。八起案件是提前计划好了的,杀人计划在她的小本子里写得很详细,过程一致,没有太大区别。
八个受害者的遗物已经被找到了,迟早能从上面找到她的指纹。她做下的事情暴露了,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安季同被电话召唤出去,安楠看着急速发表出来的新闻头条,惊呆了。
事情出现了巨大的反转。
被抓多天的嫌疑人是清白的,被排除在嫌疑之外的嫌疑人的妻子才是真正的犯人,且受不住良心的谴责自杀,还为此闹上了头条……警方恐怕要被媒体与舆论淹没了。
可怜的钟队,哪怕三天内解决了案件,他的队长位置很可能还是保不住。
美工刀看不懂这波操作:“安小楠,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凶手,她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这正是安楠不解的。
她原以为贺大刀的妻子遭受二十多年的家暴和非人对待,没有带着同样受到虐待的孩子离开这个家,是因为她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对施虐者贺大刀产生了病态的依赖。
可从遗书的内容和据说提前设定好的杀人计划来看,又不像。
“如果她真的是畏罪自杀的话……”
此时,还在现场的钟斯年捏着手机,脸色极黑地看着郝淑贞:“为什么!”
为什么记者的速度在他们警察之上?
为什么记者的报道在死者自杀后的短短半小时内就发表了?
为什么郝淑贞的新闻报道发出来了人还留在现场?
钟斯年有太多疑问要问,这几起连环分尸案谜团重重,仿佛所有摆到桌面上的可信证据全部不可信,带着不知能否采用的问号。
他很怀疑报道是早就写好的,郝淑贞提前收到消息就等着事件发生后好第一时间报道出去。
面对钟斯年的怀疑眼神,郝淑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钟队,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背后的隐情吧。”
钟斯年眼眸一眯:“你什么意思?”
郝淑贞唇角微勾,面上带着几分得意,“我可是接到死者电话赶来的,否则怎么可能抢在警方之前把遗书内容曝光?”
前几次,尽管她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现场,还是不如警察的速度快,没办法拍到现场的照片,将最真实的真相呈现给大众。
这一次,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
尽管,除了速度,她知道的案件内情并不多。
“你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给警方办案带来多大的麻烦。”钟斯年厌恶这群像苍蝇一样盯着新闻的记者,眼里只有头条和奖金,完全不顾新闻报道之后产生的影响。
在京市是,在宁市还是。
郝淑贞眨眨眼,没说什么。
沉默间,安季同赶到现场,和钟斯年一起进了警戒线里面,去查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