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就将殷家查了个底朝天。
谢元姣拿着信笺,满脸惊诧:“这殷家竟和袁家有牵扯?”
流烟瞪大了眼睛,也凑过来看:“是当年害了大公子的袁家吗?”
谢元姣艰难地点头,脸色更为凝重,将信笺翻来覆去看了良久。
终于,模模糊糊得出了殷珍珍憎恶她的缘由。
原这殷家在京都排不上号,小辈间也多是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连个中进士的都没有。
殷家便托了关系,好不容易才和正得圣上恩宠的袁家定下了一门亲事,想以此在京都站稳脚跟。
好巧不巧,正是殷珍珍和那绑她的袁家大公子的。
可后来兄长被害,谢家便开始暗中报复袁家,收集罪证,将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侯府弄得一片狼藉。
袁家虽说没受到明面上的牵连,可朝中大臣们各个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精,稍微一琢磨,但凡是和袁家有关的人家全受到了牵连。
殷家家主连年被贬,逐渐落寞,没多久举办迁出京都,往江南一带任职去了。
谢元姣将信笺放下后,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多了一块大石。
她如今想明白殷珍珍为何愿意在太后面前做小伏低了,应是为了殷家重回京都做准备。
此间种种,乱成了一堆纷杂的毛线,分辨良久,竟扯不出一个分明的线头。
“……殷珍珍死后,太后可派人去过殷家?”
她默了良久,才启唇道。
“暂时没有。”
“你派人盯死了殷家,一旦太后和殷家联系上了,让人立刻回禀我。”
“姑娘,是有什么不对吗?”
谢元姣茫然地摇头:“我也不知,只是觉得有人在下一盘大棋。”
“我,殷珍珍,乃至是谈襄……皆是这棋盘上一枚早已注定好命运的棋子。”
她仰起头,看向窗外骤然而起的风雪,慢慢道:“京都,又要乱上些时日了。”
流烟不明白,懵懂地抬起头看着自家姑娘。
她一身素衣,比空中飘零的雪还纯净上几分,立身站在窗前,发丝被风吹得飘散,眉间冷冽,像是一幅美得惊人的水墨画。
流烟低下头,安稳了不少。
有姑娘在,就算是天塌下来,都砸不到她头上。
探子传回来的信笺被主仆两人烧了个干净。
谢元姣坐在桌前,极为认真地给谢恣写下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