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儿的满月宴结束后,祁渊说宫里有事,又进宫了。
想起今日关羽舒说的话,陆芷沅起身来到廊下,慢慢踱步,不时望着院门。
这些时日,她坐月子养身子,祁渊并未同她说太多朝廷之事,只说过一次突厥可汗生病。小欢儿当时睡在旁边,她怕吵醒小欢儿,并没有问下去,过后也就忘了。
今日听到漠北可能会开战,她立刻想到突厥可汗生病,意味着突厥王庭会发生变动。
新皇登基,大多伴随杀戮,这个杀戮,有杀向自己人,也有杀向外人的。
她在碧桐书院时,就听陆清风分析过突厥。
突厥惯于用武力证明自己的实力,这场仗,只怕避免不了。
她在廊下走了许久,祁渊终于回来了。
“怎么还没歇息,今日不累吗?”祁渊揽着她的肩,两人一同进屋。
“不累。”
两人走到小欢儿的屋子,祁渊看了一会沉睡的女儿,才出来准备沐浴。
沐浴室就在寝室隔壁,从隔间进去。
陆芷沅随他到了沐浴室,把他系在腰间的双鱼玉佩解下,放在旁边的条几上。
从小欢儿出生后,他就每日戴着双鱼玉佩,说这是他们情意的见证。
“师兄是在兵部忙吗?”她问道。
“你知道了?”祁渊反问她,抬起手让她解开红玛瑙金纹腰带。
“今日林夫人来的时候,说去求了平安符,随发往漠北的粮草送去给关将军他们。”
“所以我猜师兄是忙着兵部的事。”陆芷沅把腰带也放在条几上,又帮他解开衣裳的系带。
“是,突厥可汗病重,二皇子手握重兵,不会甘于人下,可汗驾崩后,势必会有恶战。”
陆芷沅给他脱了外衫,正要出去,祁渊抱住她,“阿沅帮我沐浴好不好?我身上有些疲累,你帮我搓搓背。”
陆芷沅脸微红,“我又没气力,你若想搓得舒坦,不如让长风他们进来给你搓背。”
“不要!”祁渊立刻道:“我就要你!”
“不需要你用力,你陪着我就好。”他说着,低下头,用鼻尖在她鼻尖蹭两下,撒着娇。
茗玉她们早已退出去,沐浴室里就剩他们二人。
祁渊把她拉到浴桶边,脱了中衣,坐入浴桶中,趴在桶边,背对着陆芷沅。
陆芷沅拿起细帕,浸湿了,给他一下一下地擦着后背,又继续问方才之事:“师兄觉得,我们和突厥这一战,该如何打?”
“和突厥开战,必得胜,还得压着他们打,否则柔然和西夏就会如饥饿的秃鹫,赶过来抢食。”
“父皇和我,还有齐维他们商议了多日,定出对策。”
“关家军严阵以待,同时,东北大军,西北陈家军,也做好随时援助的准备。”
“还有,去岁武举选出来的人,也全部送到漠北,各州府的守军,也准备着,若是情况有变,立刻以最快速度赶往漠北。”祁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