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问道:“粮草辎重可供需求吗?”
“这两年没打大的仗,粮草辎重没问题,我唯一担心的,还是西南边境。”
“西夏一直想和我们开战,突厥一开战,他们绝对不会安分。”
“往日李怀山应付他们,我不用担心。但去岁,他们嫁了两个公主到吐蕃,吐蕃新可汗继位,雄心勃勃。西夏若是鼓动他们联手,攻打我们的西南边境,李怀山应付起来,会很吃力。”
“届时,夹在漠北和西南之间的陈家军,就会顾此失彼,不管他们援助哪一方,另一方都会给敌军留下破绽。”他用手捏着拧起的眉心。
陆芷沅想起一事,“我记得西夏前两年也嫁了公主到突厥柔然和亲。”
“是。嫁到柔然的公主据说生了儿子,但惹怒了皇后,被囚禁起来了,不知生死。”
祁渊说着,顿了顿,又道:“李惜月死了。那日她在掖庭狱骂你,庞卫听到,去告诉她,你生了孩子。当晚她用烛台的蜡扦刺破手腕自尽。”
陆芷沅问道:“西夏知道了吗?”
“知道,我命庞卫送李惜月的尸身送去西夏在上阳的使署,让他们把她带回西夏安葬。但校事来回禀,西夏使署的人把李惜月的尸身丢在上阳城外的乱葬岗,并未送回西夏。”
陆芷沅动作一滞,慢慢把手细帕浸泡在水中,好一会才拿起继续给祁渊搓背,“西南边境,若是南越和李将军联手,西夏怕是不敢轻举妄动。”
祁渊沉默了一下,“齐维和李怀川也是如此提议,我先考虑考虑。”
南越是太子云琛监国,若是请求南越相助,就是请云琛帮他。
他不想向云琛示弱。
陆芷沅如何不明白他的想法,笑道:“今日阿娘送了一个长命锁给欢儿,我给欢儿带上了。明日我想请如意馆的画师把欢儿的模样画下来,寄给阿娘看。”
“好啊,明日我进宫就吩咐画师过来。”
祁渊直起身子,双手往后抱住陆芷沅。
陆芷沅想把他的手拉开,“你把我衣裳弄湿了。”
祁渊仰起头,一手扣住她的脑袋往下压,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声音低哑:“我问过御医了,今日我们可以行周公之礼。”
陆芷沅脸顿时如火烧一般,“你去问御医这些做什么?”
“我憋了那么久,憋不住了。”祁渊手往下,陆芷沅的衣裳被弄得更湿,她想要说话,声音消失在两人唇齿间,还有哗啦的水声。
次日,陆芷沅待祁渊进宫,自己也跟着出门。
她先去了太傅府找兰氏,同她说了几句,兰氏就同她出来,一起往禁苑去。
到了宫门,她留在车上,兰氏独自下马车,对守宫门的虎豹骑说找叶寒舟。
虎豹骑认得兰氏,不敢怠慢,很快就把叶寒舟请到宫门口。
“你来了,为何不进去。”叶寒舟对兰氏笑道。
“上车,我有事同你说。”兰氏道。
叶寒舟纳闷,依言上了马车,才看到陆芷沅坐在里头等他。
陆芷沅同他悄声说了一番话,叶寒点头,“行,此事我立刻就去办。”
叶寒舟下来,陆芷沅和兰氏坐着马车回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