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按住那道伤口,急道:“喂,告诉我你是谁,拓跋瑶呢?”
那人看了看杨玲珑,良久才虚弱地道:“快去。。。通知教主。。。事已败露早做准备。。。”一句话说完,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见的是不行了。
杨玲珑又惊又急,大喝道:“喂,不要死啊,教主是谁,我怎么通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拓跋瑶不是被抓了么?人呢?你又是谁啊?”
那人脸如金纸,撑着气道:“教主。。。是慕容。。。冲。。。”说完两眼一翻,再也没了生息。
杨玲珑忙摇了摇他:“喂。。。喂。。。醒醒。。。”
可是那人闭上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井底越来越阴冷,杨玲珑感到了丝丝的寒意,放下那人,将井底的尸首细细看了看,心中越来越惊。只见所有死者均是颈部被人一刀划断,刀口齐整泛白,显然是被高手一招取命,她在府中接到的信笺上说拓跋瑶在这座井中,可如今,井底只有几具死尸。那么,拓跋瑶是自己逃脱了,还是被人转移到别处了?
杨玲珑在井底一刻也不愿多呆,一提气,顺着凸凹不平的井壁爬了上去,到了井外,甫一踏上地面,便觉左肩一痛,低头一看,只见左肩上插着一枚竹箭。疼痛感迅速演变为麻木感向全身蔓延。她朝四周看了看,树林里不见一个人影。这竹箭是从何处而来呢?
没等她再继续想下去,竹箭上的毒已经发作,她两眼一黑,倒在井边一动不动了。
数丈之外的一棵茂密大树上跳下三个人来,其中一名面带银白面具遮住上半张脸的男子开口朝另两名男子吩咐道:“将她绑了,带回去。”那两名男子忙应了,奔到杨玲珑身边,将她扛在肩上,三人便大摇大摆地朝树林外走去。
韩慕阳与花蜒分道扬镳之后,一路故布疑阵,时而往东时而往西,又按照吩咐时不时地将竹筒显摆地挂在腰间,可是半个月过去,他这一路仍是风平浪静,丝毫没有遇到花蜒所说的危险。
这日,他游山玩水来到一处繁华城郭,只见城门上一幅石匾,刻着两个苍劲的大字“洛阳”,原来是洛水之滨的古城洛阳,他绕了一大圈,竟一路往东来到了洛阳。看来他在河南境内不宜久留,所以他打算在城内住一宿便启程西行,以便尽快赶到长安。
☆、133 不打不相识
腰间挂着醒目的竹筒,他大摇大摆地进了一家酒庄,大堂内客人稀稀拉拉的,他选了角落的桌子坐下,着小二上了酒菜,便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正吃得兴起,忽闻大堂西侧传来一声娇呼:“说了我不是没钱,我的钱袋刚才还在身上呢。”
小二满不在乎的腔调:“我不管你的钱袋在哪里,现在请姑娘您把酒菜钱结了。”
突然只听一声惨叫,小二的身体已经飞到了大堂中央,血花飞溅,原来是落地时撞破了额头。韩慕阳眉头一皱,伸手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抓起包袱便追着那抹飞奔出门的红影而去。那身着火红外衣的女子打了人,害怕被人抓住,一路疾奔而去,形影仓皇。韩慕阳在后见了,才意识到那竟是个身怀武艺的女子,心头更觉厌恶。他向来认为习武之人应当行侠仗义,绝不能自持武艺欺压平民百姓。他决心抓住那女子,脚下步子立即加快,在后面紧追不舍。
韩慕阳有意放慢脚步,始终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跟着那个红衣女子一路奔进一条小巷,前方有墙堵住去路,那女子见状,只得回过头来,怒喝一声:“你是什么人?跟着我做什么?”
韩慕阳没想到她伤人在先反倒能一幅蛮横模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愣了片刻才皱眉道:“姑娘,你自恃拳脚欺负一个酒楼伙计,赖账逃跑,实在不是个江湖中人该有的作为。还望姑娘能随在下前去酒楼陪个礼,将饭钱结清,”
那女子把眼一瞪:“你是酒楼的保镖么?少管闲事!”
韩慕阳轻轻地一摇头:“在下只是路见不平,说句公道话而已。”
红衣女子一听,脸上怒意更胜,俊俏的脸庞上蒙上两团粉红,更显得粉嫩美丽。只听她气呼呼地说道:“你少管闲事,识相的快让开,不然别怪本姑娘手中的剑不长眼了。”
韩慕阳见她拔出剑来,心头火起,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出手教训一下她了,便冷眼看她把剑摆开姿势,却并不打算让路。
红衣女子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得把心一横,挥剑刺了上去,韩慕阳见了她的剑招,心中暗惊,忙左冲右突地引她来攻,将她手上剑法细细地看上几招,这才瞅准时机一把握住她的右手,挥手点了她的穴道,急忙道:“你使的是断水剑法?杨玲珑是你什么人?”
红衣女子全身不能动弹,这才知道害怕,苦着脸:“杨玲珑是谁?我不认识啊。”
韩慕阳想了想,又道:“那你和桃花坞什么关系?”
红衣女子一听“桃花坞”三个字,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我爹是桃花坞白虎堂堂主马诚。”
原来她正是马诚的爱女马淑贤,胡善与晋廷勾结内乱之后,她便流落在外,一路逃到洛阳,没想到竟因为一时冲动打伤人被韩慕阳制住。
韩慕阳对桃花坞的事情有所耳闻,当下急忙解了她的穴道,略有歉意道:“原来是马姑娘,失敬了。”言下之意,仿佛是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