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花魁姑娘可真就有些抓瞎了。
有心想去叫人把这老东西弄到床上,可是一想到今天晚宴上那帮子眼冒绿光的姐妹们。
真要是叫来了人,呵呵……这位周大家,又怎么可能自己独享?
罢罢罢,总不能因为是床底就那啥。有条件要上,没条件也要上。
下定决心,不怕困难的花魁姑娘拿手比划了下床底的高度,水汪汪的眼眸一转。
冲那婢女嘀咕了两句,等到房门锁上,这位花魁姑娘咬了咬银牙,嗔骂了一声老冤家,吱溜一下也钻了进去。
今日别说床底,就算是房梁甚至房顶,你也休想从姑奶奶的手上逃掉……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周邦彥缓缓睁开两眼,渐渐恢复清醒的那一刻。
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空荡荡的,伸手一摸,卧槽!
瞬间鼓起了眼珠子的周邦彥下意识地坐起,这才刚刚立起半截。
瞬间就觉得面门一疼,一声惨叫又跌了回去。
他这一举动,自然惊醒了身边的花魁姑娘。
“哎呀周郎你这是怎么了?”
“你,我……这,这是哪里?”
被撞得眼冒金星的周郎一脸懵逼地看着身边不着寸缕的花魁姑娘,又抬一眼看了下上方。
怎么都觉得这样的高度,身子底下的硬度都很熟悉。
昨个累了整整一夜,腰酸背痛的花魁姑娘看到了周郎那副震惊的模样,不禁嫣然一笑。
“周郎莫非忘记了,昨个可是伱主动进来的,奴家拉你睡到床上你都不乐意。”
“唉……周郎既然有这等嗜好,奴家焉能不跟从?”
“啊这……”周邦彥脸色一黑,满脸懵逼地看了一眼床板,又摸了摸自己身下的地板。
再看看身边有点上年纪的花魁姑娘,感受着那仿佛已经被掏空了的身子。
周邦彥心如死灰一瘫在床底下作声不得。
那位花魁姑娘倒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可人儿,看到周邦彥那副模样,深知到这位周大家想必正处于贤者时间,倒也懒得撩拨于他。
毕竟昨天夜里大半夜的劳作,自己可是腰酸背痛,总得歇歇。
“周郎昨天酒饮得有些多,你且先好好躺着,奴家且先去让人准备酒食,一会好伺候周郎用膳……”
说罢,还抛来了一个妩媚的眼神,可惜,周郎此刻不仅仅是贤者,更有种心如死灰想要遁入空门的念头。
就像是一根木头,表面平静地僵在原地,内心却波澜起伏不已。
一想到自己在东京汴梁花天酒地的好日子,这些日子的艰难与困苦,就连去勾栏,档次都降得这么厉害。
这让周邦彥不禁悲从中来,倘若昨日……咦?
周邦彥脑子里边,昨天的那一幕幕,与自己此刻心如死灰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感觉自己脑子就跟过了电似的。
“笔,笔……快点,给我笔还有纸……”
刚刚才钻出了床底的花魁姑娘听到了周大家这迫不及待地呼唤声。
瞬间两眼大放光明,双手双膝差点就在地板上摩擦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