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蔡京乃久握权柄,经历过无数风吹雨打的堂堂奸相。
可是此刻,也只能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工部刘侍郎。
“刘侍郎快快请起,你何出此言,我家六郎与你相识不成?”
看到蔡相的表情,猜测蔡相应该真不知情的刘侍郎暗松了口气。
也对,蔡相若是想要收拾自己,怎么可能会用这等自毁名声的手段。
再说了,蔡相终究是读书人,搞人的手法和招数绝对是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接一套。
不可能用到如此粗俗的市井无赖手段。
看到跟前的工部刘侍郎,老老实实地陈述起了自家麒麟子与他名下产业发生冲突的故事。
同样进士出身,有着读书人身份的刘侍郎当然肯定不能自我表白自己开的是赌档。
只说自家名下的产业,遇上了几位高大英武,气质不凡的蔡府家丁,声称乃是奉了蔡六郎之命前来索帐。
因他刘侍郎管教不严,以至下人出言不逊,与那几位贵府家丁起了冲突。
现在,他已然狠狠地责罚了他们,这才特来向相爷和六郎赔罪……
虽然这位刘侍郎口口声声前来赔罪,蔡京何等样人,焉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此事本相并不知情,不管刘侍郎还请宽心,待我家六郎回府,本相定会问明事由,倘若是六郎的过错,本相自会让他上门赔罪。”
“不不不,蔡相哪里话,此许小小冲突哪里需要如此。
再说了,此事根由,乃是出在下官名下产业那些做事的下人不守规矩。
久闻蔡六郎乃相府麒麟子,温文尔雅,博学多才,谨慎守礼……”
看到刘侍郎在跟前对自家老六大加吹捧,特别是听到了麒麟子这个称呼。
蔡京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又不好拒绝对方对亲儿子的夸奖。
等到刘侍郎住口,蔡京不紧不慢地安抚了这位几句就把话题撇开,聊起了一些工部相关的事务。
由着管事将这位刘侍郎送出门去,蔡京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
“六郎,你这个孽畜!”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家六郎蔡杳是什么德性,当爹的蔡京焉能不清楚。
十有八九,就是自家老六干了什么不地道的事情,即便那刘侍郎不敢追究。
亲儿子指使恶奴搞出打砸抢这么低端的破事,岂不是有损自己这位堂堂大宋执宰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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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老六打着饱呃,步入了府中,刚一进府,就遇上了等候多时的管事。
听闻亲爹要自己回府就要立刻去书房,心中顿时打起了鼓来。
“我爹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倒没有,不过,相爷吩咐之前,那工部的刘侍郎曾经来见相爷,在相爷书房逗留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
“刘侍郎?没印象……”蔡杳寻思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认识什么刘侍郎。
何况今日出门溜达,也就只是碰巧遇上了童智胜那个粗鄙武夫,还有高璋那个老奸巨滑的师兄。
然后去开封府看了场热闹,之后就是吃了顿好的,连勾栏都没捞着机会去。
莫非是亲爹想要把已然成为进士的自己,搞到工部去入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