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皇宫内,舒王在一众太医们精心照料下,身体恢复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每隔一日承宽进宫来为舒王施针时,太后都会前来探望。
一开始,承宽以为是凑巧。但经过两次,承宽知道这不是凑巧,而是太后特意候着他的时间前来。顾凝月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承宽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并不多言。
过了大暑,天气越来越热,皇宫各殿都放上了冰块降暑。
这一日承宽跨入舒王的寝殿,微微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贺太医见承宽脸上有丝异样,走上前轻声问“承宽兄,怎么啦?”
“今日殿内是换了香薰?”承宽问道
贺太医暗暗对他竖起大拇指,“昨日陛下和太后来探望舒王,说新得了西夏进贡来的安息香,陛下和太后用着都很安神,故而赏赐给舒王一些。”
“贺太医可有查过那安息香?”
“难道承宽兄怀疑这安息香有古怪?那可是陛下的赏赐。”贺太医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敢用唇形比划。
承宽四处打探,小小的香炉放在窗下的案几上,案几下方角落中放着一个大盆,里面放着两大块冰块。
香炉中熏起的烟,循着冷气往冰块上游走,然后弥漫开来。承宽似乎看着过冰的烟丝丝缕缕飘向舒王躺着的床榻。
他走到舒王床前,舒王双目紧闭,面容安详地沉睡中。
承宽从药箱中取出银针,铺在床侧的案几上,贺太医走上前帮忙。
“贺太医,今日舒王睡了多久?”承宽压低声音,问道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
“这香是什么时候开始点燃的?”
贺太医想了想,这才觉得承宽问得有些古怪,“难道,这香真的有问题?”
承宽环顾四周,殿内宫女和内侍都在各忙各的,但在这些人之中,不知道哪些是毅王的眼线,哪些是陛下和太后的眼线。
正在此时,若兰姑姑陪着太后走进殿内,贺太医同承宽都停下手中动作,上前向太后行礼。
“贺太医,今日舒王身体如何?”
“回太后,舒王刚刚睡下不久,今日似乎特别好眠,我们正等着舒王醒来,好为他施针。”贺太医恭恭敬敬回道。
顾凝月的目光看向房内的小香炉,手一指“那里燃的是那新得的安息香吗?这个香用着,哀家也觉得睡得特别踏实。”
说完,太后的目光扫过贺太医和承宽,“既然舒王还没醒,你们就和哀家说说,按现在这模样,舒王什么时候能痊愈。”
贺太医面露难色,正斟酌该如何回答这烫手山芋。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承宽,只见他清秀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眸垂下看不到他眼中一丝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