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心口蓦地一紧:“翠庄易主了?”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温从白不知翠庄的上一任田主就是宋挽初,还颇为可惜地摇摇头,“谁不知翠庄是块风水宝地,上一任田主说不要就不要了,连带翠庄周围的几百亩良田,竟也一并出手了!”
郭映南觉得稀奇:“短时间内大量卖田,这种事还真不常见。”
“有人猜测,那前任田主定是急需用钱,不然就是准备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温从白从置身事外的看客视角,议论了两句。
梁屿舟猛然起身。
“怎么了?吓我一跳!”
温从白呛了一口茶水。
“我走了。”
梁屿舟急匆匆撂下三个字,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雅间。
“梁二一向冷静稳重,今日怎么一惊一乍的?”
郭映南感觉梁屿舟今日很反常。
温从白慢慢放下茶杯,若有所思,“能让他这么紧张的,还能有谁?”
郭映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真没想到,三人闲聊,竟然牵扯出了宋家。
“宋挽初娘家财力雄厚,外祖更是江南巨富,何至于缺钱到如此地步?”
郭映南十分困惑,温从白也不解地摇头。
二人都觉得,宋挽初卖田是因为急需用钱。
谁也没有往另一种可能上想。
闹脾气归闹脾气,她是绝不可能离开梁屿舟的。
……
南栀吹灭了烛火,素月解下床头的帷幔。
“时候不早了,姑娘快睡吧。”
两个姑娘掩门退出。
这一天过得很不美好,宋挽初身心都倍感疲乏,才沾了枕头,眼皮就沉沉地下坠。
突然,窗户边上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在自己的闺房里,宋挽初没什么警觉意识,翻了个身准备睡去。
帷幔突然被掀开,月光倾洒进来,高大颀长的影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看清站在面前的人,竟然是梁屿舟。
宋挽初惊愕到失声,二人对视良久,她才从口中吐出气息:“梁屿舟,你要干什么?”
床边的男人不说话,眸色幽幽如深潭,神情晦暗不清。
从他身上不断释放出侵略感和压迫感,填满整间屋子。
宋挽初呼吸有些不畅,甚至有种错觉,好像他随时都会将她扛在肩上,强行带走。
她紧张地抱住被子,缩到了床脚。
“堂堂国公府二公子,光风霁月的君子,竟然也学小偷的作派?”
他今日的行为一件比一件出格,宋挽初措手不及,又困惑不已。
她沐浴后的样子,比白天端庄的时候,显得慵懒随意了不少,如瀑的青丝自然垂落,眉梢眼角自然勾出一抹妩媚,水光盈盈的眼眸,无措地望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蛊惑。
梁屿舟喉结滚动了几下,声线比平日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莫名其妙的问题,令宋挽初更加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