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为了我大明江山社稷的稳定,朕姑且饶了你这一次信口开河。”
“你可务必给朕记住了,今后若是在胡言乱语、口无遮拦,朕必定会加倍处罚,绝不轻饶!”
朱祁钰赦免王诚之过,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王诚无过,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王诚说的是实话和真话。
而且朱祁钰在“今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就是说他朱祁钰会平息这一次的夺门叛乱。
若是朱祁镇夺门复辟成功,天无二日之下,朱祁钰只会“病重而亡”。
如此一来,朱祁钰又哪来的今后,又怎么可能还有处罚王诚的机会?
“陛下,此刻离宫门落锁不远矣。”
“老臣这就和范将军一起下去整顿兵马!”
郭登明白了朱祁钰的心思,他只觉得眼前的大明天子和往日比起来,多了几分手段。
“去吧!”
朱祁钰也没有挽留,并且亲自送郭登和范广来到了大殿大门外。
“此番平乱,乃是为了我大明不受动乱,非是为了朕一己之私。”
“朕以天下万民之福祉,拜托两位将军!”
朱祁钰屈尊降贵,对着郭登和范广一拜。
至于口号,朱祁钰喊得冠冕堂皇。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朱祁钰也是学着古人,以为国为民当做口号。
“陛下,礼遇太过,臣惶恐!”
见到朱祁钰对着自己行礼,郭登和范广都是无不动容。
古人重义,士为知己者死。
堂堂大明天子对着自己一个臣子行礼,郭登和范广都是感激涕零。
……
“舒大伴,你这是要去往哪里啊?”
“大冬天的,什么事还能够劳烦你亲自走一趟,干嘛不使唤小内官们?”
郭登和范广在出宫的路上,刚好碰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舒良。
舒良此刻正小心翼翼的端着一个黄花梨的木制托盘,托盘上面还有一个正往外升腾着热气的瓦罐。
郭登和范广都知道瓦罐里面一定是熬煮的汤药,因为他们都闻到了从瓦罐里面溢出来的一股子草药味。
“见过郭伯爷、范将军!”
“咱家手里的东西金贵,就不给两位见礼了,还请多多包涵。”
舒良在对着郭登和范广点头示意的时候,双手稳如泰山的紧紧护着手中的托盘。
就好像舒良宁愿自己摔倒,也不愿手中的汤药洒出来一星半点。
更像是舒良宁愿自己丢了性命,也要把手里的汤药给安全送到目的地。
“可是陛下进补之药?”
范广的心思可没有郭登那般深沉,他忍不住直接问起了舒良。
范广看出了舒良的小心翼翼,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装着汤药的瓦罐上。
只不过瓦罐上盖着盖子,范广无法得见里面到底是熬煮的什么药材?
“陛下现在可不需要进补,陛下如今可是龙精虎猛得很呢!”
“范将军不会以为,陛下是真的一病不起,是真的病入膏肓了吧?”
“咱家也就不瞒你们了,陛下那是在用障眼法,是为了引蛇出洞!”
舒良说的话,刚好可以和朱祁钰之前在乾清宫说的话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