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叛军要是在自觉走投无路之下,很有可能在京城中烧杀抢掠。
作为大明天子,朱祁钰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子民遭受兵灾。
所以,朱祁钰在防止叛军攻入大内的同时,就已经在盘算尽可能减少叛乱带来的损失。
“不谋全局者,不可谋一隅,不谋一世者,并不可谋一时。”
“陛下能够在叛乱未起之前,就想到叛乱之后的事,老臣佩服!”
郭登再次对着朱祁钰行了跪拜之礼。
对于眼前不过而立之年的皇帝,郭登觉得自己是该信奉古人的一句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范广,你统帅本部神机营,于天黑后自西北德胜门入,再从皇城北门入。”
朱祁钰故意让范广从北边进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朱祁镇被囚禁在南宫,那么石亨等人的注意力也就减少关注北边。
“记住,既然是神机营,就当多携带火枪、火炮、弹丸。”
“皇城之中,墙高门厚,火器最能杀伤叛军,也最能减少朝廷将士伤亡。”
朱祁钰对范广寄予厚望。
“朕恐宫中卫士有石亨等人的同党,朕之安危便托付于你!”
朱祁钰身边已经有不下于两千人马了,他其实是在买双保险。
毕竟朱祁钰已经穿越成了大明天子,他不再是穿越前的烂命一条。
朱祁钰可不想,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流矢射中,成为大明第一个死在兵刃之下的皇帝。
虽然朱祁钰有着很多大明皇帝的第一头衔,可这个第一他不想要。
再说了,郝义终究只是个年轻太监。
论起带兵打仗,还是范广这样的沙场宿将更靠谱。
“有臣在,叛军定然不能近陛下十步!”
范广明白,这一次后,自己在武将中的地位会水涨船高。
“陛下视诸公为腹心,故而咱家也就帮着陛下说一句不中听的话。”
“自古以来,功高莫过救驾。”
“诸公今日为陛下尽忠,陛下非是刻薄寡恩之人,事后定会论功行赏!”
大太监王诚这是赤裸裸用高官厚禄,来坚定大殿中群臣之心。
“王诚,不可胡言乱语!”
“朕知道诸位爱卿的忠心,朕也知道诸位爱卿乃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乃是为了天公地道。”
“个人荣辱,非是诸位爱卿所谋。”
朱祁钰虽然是在说王诚说错了话,不过他的语气并不严厉。
只因为王诚说的话,是朱祁钰之前教他的。
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个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吗?
朱祁钰就是借王诚的嘴,让众人知道他不会众人白忙一趟,他会回报众人。
只不过朱祁钰贵为天子,讲究的是冠冕堂皇和名正言顺。
朱祁钰不可能亲自说出王诚说的话,不然不止是朱祁钰,就连参与平叛的众人都显得有失身份,如同沿街叫卖的小贩那样市侩。
“奴婢说错话,奴婢自己掌嘴!”
王诚立马就要伸手,左右开弓的抽打起了他保养白嫩的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