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巾相牵,温柔缠绵。
仿佛又见二人似忘却了世界般在月色下依偎,见过朱梅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温柔,见过王卓发誓毂则异室死则同穴的执着。那个在阶下头发松散蓬乱、满面青紫、身沾泥土的女子;那个挣扎爬出麻袋,手肘衣衫都沾了血迹却浑然不觉,仍旧拥有四月阳光般温暖的笑意的男子,走过艰难险阻,将要携手白头。
感动鼻酸,眼泪一涌而出。
人群里如雷欢呼炸响,鼓乐大作。
亲者扬撒铜钱糖果,孩童争着哄抢。朱梅王卓相携走过院门,在谷豆钱果扬洒中,进入礼堂。
灯烛交辉,焚香祝祷,鸣爆竹,礼生诵唱三拜拜堂之礼。
“礼成——”礼生扬声唱。
朱梅牵着王卓,向我们三人所在跪拜,叩首。
“送入洞房!”
主家酒已温好,宴席摆开,一场豪饮。
房内,二人同坐床沿,喝下交杯酒。
酒罢席散,微醺者闹起洞房。
一颗莲子抛上抛下,新人唇齿相亲,跌作一团。
房内房外齐声哄笑。
阿九忙捂了眼睛:“哎哟,看不得!”指尖留缝,偷偷瞧。
小孩都拍手学唱:“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阿九又忙捂耳朵:“哎哟,听不得!”
我哈哈大笑,揪着后领,把他提了出来。
他却争闹不休,还待挤进去。
陈游之道:“不走么?那你去吧。”
阿九才讪讪的跟我们上了车,路上一个劲的哼唱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唱得荒腔走板,我捂嘴偷笑。
阿九却跟他公子一般,耳朵灵敏得很,钻出来瞅瞅,哼了一声,悠悠道:“褚书吏怎么在婚宴上哭了,是羡慕吧?”
死小孩!我气结:“姻缘是前世修来的,羡慕不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