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心一沉,道:“你,你说什么?”
楚亦凡垂眸道:“亦凡从小没有亲娘,既叫太太一声娘,便是拿太太当成娘亲对待,但若天不假人,此生无缘,也是亦凡命薄福浅。但一天是沈家媳,就一天都是沈家人,凡事愿意以沈家为重……”这已经是最重的毒誓了,若是安王以她为要挟,她宁可与沈家义绝,也不愿意牵连沈家。
沈夫人双手发颤,试了几次也没能够到楚亦凡,好半天才道:“怎么也不至于就到了这个地步……”
可她心底明镜似的,安王和太子一旦剑拔弩张,青澜的态度占很大比重,利诱不成,便用亲人相要挟,这事不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到那时,楚亦凡做为沈青澜的妻子,地位就绝对重要。沈青澜该如何取舍?
楚亦凡倒很平静,又道:“前些时日,大爷便和亦凡提过,想送母亲去江南,如今天寒地冻,京城太冷,亦凡也觉得母亲是时候该动身了。若是亦凡不能及时相送,就让泓蓝这丫头代替媳妇在娘身前服侍吧。”
沈夫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我不去”这样赌气的话。她留下来,也只是拖沈青澜的后腿。对沈青澜来说,楚亦凡固然重要,可她自己就更重要,若果然安王或是太子将她拿了做人质,岂不更是叫沈青澜为难?
她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好”,竟泪流满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34、人质
134、人质
十月的京城,寒风渐起,街上行人渐稀,冷风吹得沈青澜衣带翻飞,似乎不耐尘世中的烦扰,随时都可乘风而去。
他面色沉静,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松直跟在他身后,双手插在袖子里,冷的直哆嗦,不时的抹一下冻得快要流鼻涕的鼻子,终于上前道:“大爷,不如坐马车吧?”
骑在马上,人都快冻成冰溜子了,偏大爷还不急着走,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晃悠,几时才能到家啊?
沈青澜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急”,还是不紧慢的任凭马儿偷懒。大抵那马也觉得冷了,打了个响鼻,踢踢踏踏的想要往前跑,却又被他勒紧了缰绳,给生生拽了回来。
松直苦着脸:“爷,您回去有奶奶准备的热水、热饭,小的回去可是冷锅冷灶冷坑,受了寒明儿可就爬不起来服侍您了?”
沈青澜知道他是故意叫苦,却并没嘲笑他,仍是不言不语。
松直挠了挠脑袋,再迟钝,也知道大爷今儿是心情不好了,可是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色,又不能不劝:“大爷,您出来一整天了,夫人和大*奶一定十分惦记,再者天黑路不好走,咱们还是快些吧,不然大*奶该担心了。”
沈青澜实在觉得松直聒噪,但看一眼他衣衫单薄,冻的实在狼狈的模样,也就嗯了一声,扬鞭打马,道:“走吧。”
松直应了一声,提缰跟上。
不过才跑了一段路,忽然就见前面灯光通明,一行人挡住了去路。
沈青澜一提马缰绳,吁一声放慢了速度,定睛看时,却是十几个内侍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小步往前疾奔。
听见马蹄声,也不过是有人回头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并没有让路的意思。却有一个侍女追上轿子,在轿边说了些什么,便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停轿。”
轿子落地,堪堪停在路中间,沈青澜没法,只得靠在路边等,就见一个小太监跑过来行礼,道:“敢问可是国公爷沈大爷吗?”
沈青澜这会看清了轿帘用的是浅黄色,应该是皇家****之物,便猜想这轿中人应该是哪位王妃,当下便点点头算是还礼,道:“夜黑路难行,沈某不察,打扰了贵人……”
那小太监便笑嘻嘻的道:“不打扰,不打扰,我家娘娘请国公爷近前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沈青澜倒也不怕,便下了马走过去,朗声道:“沈青澜参见贵人。”
轿帘掀开,露出楚亦可一张惊世艳俗的脸来,笑道:“青澜哥哥,不必多礼。”
沈青澜眼观鼻,鼻问心,垂手侍立在一旁,问:“不知娘娘要去哪儿?微臣斗胆护送您一程。”
楚亦可一理鬓角的碎发,笑道:“还真要劳青澜哥哥带路了,我要去看望看望沈伯母。”
沈青澜一怔,抬头瞥了一眼楚亦可如花般的笑靥,道:“娘娘千金贵体,家母岂敢劳动娘娘屈尊降贵?”
楚亦可道:“听闻伯母最近身体一直不大好,太子殿下便叫本宫拿了些上等人参、燕窝等药材补品过府一望。况且本宫在府里待的怪闷的,正好出来走走,青澜哥哥,这里冷,你穿的衣也太单薄了些,还是快点赶路要紧。”
沈青澜没动。虽是太子授意,但毕竟如今天色已晚,太子妃只身一人到沈家,终有不便。他便欠了欠身道:“家母还算安康,只是天气一冷,难免要受些风寒,不过养养就好。太子殿下和娘娘的一翻盛情,微臣替家母心领了。但夜冷天寒,还是请娘娘这就回去吧。”
见他三番五次的推阻拒绝,楚亦可心生不悦,持了雏菊的手下了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