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病的吧?请先坐下等会儿。”
言罢,大声喊道:“继先”见没人应,自言自语道:
“刚才还在,这会儿跑到哪里去了?”
母女二人在身后的坐凳上坐下等待。
不过一碗饭的功夫,终于轮到他们了。
母女二人手执扇子,将脸时遮时掩。王大夫是个老成的人,看病就是看病,并不刻意打量病人,做事也很干练,对月娥望闻问切了一番,并无多言,很快开好了处方。王大夫亲手拿到药铺,准备递给那个叫 “继先”的抓药。
那个“继先”还是不在,他只好站在门口去喊:
“继先,继先。。。。。。”
喊了无数声没人应,王大夫火了,声嘶力竭地叫了声“王继先!”
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这才慌慌忙忙跑了过来,王大夫盯着他叱道:
“两家病人在等你抓药,你却只晓得看打麻将。”
“上茅厕去了。”那个叫王继先辩解道。
见他掩饰,王大夫怒从胸中起,破口骂道:
“上茅厕去了?你拉出来,再把它吃掉也要不了这么久!”
王继先不敢抬头仰视,拿了处方低头抓药。
母女二人抓了一帖堕胎药,沿途返回。
出了安乐村,月娥说道:
“怎么回事?那王大夫‘继先,继先,王继先’的喊声,一遍又一遍,在我脑海里打圈圈。”
水氏笑道:
“我也是如此!”
母女二人哈哈,大笑一阵。
回家当即把药煎了,那药又苦又臭,又麻又涩,月娥只得攒眉忍苦咽了下去。当夜月娥下身大出血。
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苦,又不敢去请医生,仲山惊慌无计,水氏道:
“不必惊慌。还没听说堕胎药吃死人的,大不了打下个冷子宫。”
这“冷子宫”,就是绝育的意思。
所幸月娥渐渐好转,过了十日半月,也就好了。
月娥忖道:
“莫非那个王继先稀里糊涂抓错了药?”
水氏恨道:
“就算是,也不好追究。就算吃了个哑巴亏。”
“下次见到他,雇人狠揍他一顿,打他个半死不活。”
“这一档子事,自今日只管扔到东洋大海里去了,不再提及。”水氏反而微笑道,“自古佳人配才子。太学里多的就是才子,正合你选。半月后,就是你的满月日,那日,太学正好举行斋际学会,全体太学生聚集在大讲堂听讲,学正让你亲去物色你中意的对头。他会在大讲堂前侧用一个屏风围一个小室,以便我们物色。”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太学相婿
顷刻到了那日。
月娥母女由仲山陪着;乘轿来到太学。一下轿,只见一个人走出太学大门,快步迎了上来。那人白胖面庞,痴肥身体。月娥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正是谭学正。
彼此叙礼过了,谭学正便把他们请进大讲堂前侧,一个用屏风围成的小室。缝隙看去,大讲堂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整整齐齐摆着数百只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