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恶心思酸,只是一连三个月经脉不举。”
水氏请来医者,说是给长女月嫦看喜,隔帐与月娥把了脉,医者说是喜脉。
水氏在家盼着仲山回来。
过午,仲山自太学归来,水氏迎面与他耳边低低道:
“果应你的言语,月娥得孕了。”
“如何是好?太学那边都安排好了择婿吉日。”
“先须打胎,择婿只能后移。”
言讫,水氏又吩咐安排些饭食给仲山吃,仲山道:
“我已用过午膳,太学宴请我了。”
水氏笑道:
“你求他办事,他倒宴请你。”
“如今也就天地没有颠倒了。哎,你还笑得出,月娥这事如何处理?”仲山半谑半真地说道。
第二节 城外堕胎
“思前想后,只有堕胎最为圆满。”水氏道。
“此街的尽头,倒有个女科医婆,叫做林妈妈,人人道她的药灵,不若请她来看。”
“女科医者药灵的,满京城不下百位,找个不泄秘的最要紧。”
“听说她还算嘴紧的。”
仲山言未尽,水氏道:
“光嘴紧还不行。人嘛,遇着个至亲密友,哪有不泄露的?切不可找近处的,认识的,更不可托熟人找,七拐八弯终究会私下传扬出去。”
“城外安乐村倒有家合适。姓王,开了个诊所,专卖春药,兼看男女科。”
“无巧不成书。居然和我们同姓。不巧之处,就是城外远了点。”
见水氏踌躇,仲山没了主意:
“城内太近,城外太远,如何是好?”
水氏只顾心下踌躇,忽然大悟道:
“这类病人最要避人。这姓王的大夫煞是聪明。就这么定,出城去。”
“月娥去不去?还是我们代她去?”
“月娥当然要去。不把脉,哪能开药?我赔她去,你不要去,尽量不弄出动静来,你只管在家里候着消息。”
临行前,水氏叮嘱仲山道:
“切忌让月嫦晓得。”
母女二人手拿扇子,出门上了一乘大轿,送至南熏门,水氏打发轿夫,步行出城。南熏门外,母女雇了两头驴,骑上驴径往安乐村。
渐至安乐村,远远可见村口竖着一高高的柱子,柱子上端上下并列着三块大大的引路牌,最上面一块写着:“风花雪月丸”中间一块写着:“请移步”下面一块写着:“王大夫家”
行至王大夫诊所。
门前清清静静,水氏是要避人的,顿时心里安宁了许多。赶紧进门一看,乡村诊所却也不小,外室是药铺,内室为诊室,还有很多侧室,侧室门闭着。
外室隔出一条走廊,直通内室,走廊上放着一排坐凳。药铺空无一人,进门没人招呼。内室门开着,听见内室有人低声交谈,母女二人径往里走,走到内室门口,水氏探头一看,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给一对夫妇模样的男女看病。
无疑,这人就是招牌上说的王大夫。
王大夫抬头望了一眼水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