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能当她从未存在过?更何况这个人并没有死。
卫泱斜睨着樊昭,脸上依旧挂着充满讥诮之意的冷笑,“谁说卫沁已经死了?“
闻言,樊昭瞬间就变了脸色,脸上哪还有丁点儿自以为是获胜者的得意神色。
“你是说卫沁她没死?”樊昭问,既震惊又有些茫然。
“太后原本是想派人去勒死卫沁,然后再装成卫沁是因突然丧母,悲痛欲绝,悬梁自尽,随母而去的吧?”
卫泱说中了,全部都说中了。
樊昭自知,她这个手段并不算高明,但用来对付卫沁,是十拿九稳。
没成想竟被卫泱撞破了她的计划,并且还当面揭穿。
这种挫败感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尝过了。
樊昭见卫泱用极尽鄙夷的目光望着她,心中怎么能不愤怒,却是最难看的恼羞成怒,“卫沁和冯氏一族皆是心术不正的小人,都死不足惜!”
卫泱敛起脸上满是嘲讽之意的淡笑,一脸认真的望着樊太后问:“事到如今,樊太后是否还坚称您之所以要杀卫沁,都是为了我?”
“母后的确是想为你出气!”
“我并没有生卫沁的气。”卫泱一句话就将樊昭怼的哑口无言,“我不需要太后为我报仇,我只希望太后往后都不要再打卫沁的主意。”
“卫沁必须死!”樊昭咬牙切齿,这世上还没有她樊昭杀不掉的人。
“太后是打算再派人去勒死卫沁一回,还是另行命人在卫沁的膳食中下毒,亦或是直接派人一刀杀了卫沁?”卫泱望着樊昭,眼中并不带丝毫好奇之色,而是满眼的坚定,或者说是视死如归,“无论您预备怎么去杀卫沁,卫沁若是真死在了您的手上,那卫沁死的第二天,我就会横剑自刎于景和宫前。太后知道,我一向是说到做到。”
樊昭听了卫泱的话,气的直发抖。
“泱儿!你这又是何必!”
“太后别误会,我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我之所以要保卫沁,那是因为卫沁是父皇如假包换的亲女儿,她身上流着我父皇的血。卫沁之前虽然做过一些错事,但她犯下的错罪不至死,那么卫沁就不该死。”
“卫沁不死,冯氏一族那些叛徒就无法被斩草除根。哀家不管卫沁究竟是死有余辜,还是罪不至死,她都必须死。哀家绝对不能留下后患,绝对不能让冯氏一族再有翻身的机会!”樊昭望着卫泱,用颇为庄肃的口吻对她说,“母后要杀卫沁,也是以大局为重,也是为大夏的太平着想。卫沁纵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死得其所?这只是您的主观看法,难道卫沁会念叨着自己是死得其所,而含笑九泉吗?卫沁何辜,要为您犯下的错,付出生命的代价!”卫泱冷眼望着樊昭,满口的奚落之意。
樊昭十分不解,“哀家不明白,哀家何错之有。”
“要不是太后您认人不清,御下无方,冯氏一族怎么会判了您去投奔成王?若冯氏一族不叛,您也用不着通过杀死卫沁来对付冯氏一族。出了这等事,您不自我反省也就罢了,竟只想着去杀人,还要屠尽人家一族。有道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您非要让自己陷入众叛亲离的境地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