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孟终兴发现他时。
孙正月瘫坐在自家院子里,披头散发,像是丢了魂。
“师傅,咋不去屋里睡着。”
他问了一声,但孙正月眼皮都懒得抬,一动不动。
孟终兴又唤了几声,全不见应答,才着急忙慌架起他往屋里去。
这一上手,才发觉孙正月几乎被冻僵了,四肢冷硬,除了还有口热气,跟死人没啥区别了。
他扛进屋,用棉被捂了好一会儿。这师傅才咳嗽出声。
“师傅,以后就少喝点吧。”孟终兴劝他,生怕哪天自己不在意,这冷天冰地,保不齐冻成人棍了。
孙正月还是不言语,失神盯着房顶。
孟终兴只好烧起火来,煮了一壶热茶。又扶他起身,尽数灌了下去。
做罢,见孙正月发呆,他也有些不自在,只好出门闷声打起拳脚来。
直到晌午,孙正月才收拾起来,头发捋顺了,人也精神了起来。
“取剑来。”他走到孟终兴身旁,拍拍他肩膀。
“为师给你耍耍,看清楚咯。这可是我道一的看家本领。”
话音落下,他便抽出长剑,呼呼耍了起来,好不威风。
“这一招,叫神引天赐。”
“这招,是落雪无情。”
孙正月一边舞着,一边报菜名似得介绍起来。
他时而跃起横扫,时而回首直刺。院中剑气翻涌,剑鸣苍苍。
孟终兴看的近乎呆滞,不想自己这师傅除了喝酒,还有这般威风。
“嘚,练这破玩意。好不憋屈。”孙正月剑指木桩,一阵剑风起,木桩纷纷化为碎屑。
“师傅,你打碎了,我以后练啥。”
“练我道一的把式,拳脚够了,我看着来气。”
说罢,他扔出长剑。
“你耍一套,我看看。”
孟终兴照猫画虎,吭哧吭哧耍了起来。
“屁,脚步虚了,扎马步忘了么。把劲用到下三路去。”
“什么下三路?”
“你别管,往腿上用就是。别看剑在手,你是腰腹配合臂膀发力,腰腹要稳,下盘不能虚。免得失了平衡。”
孟终兴点点头,也开心了起来。
不知怎地,这师傅好像变了个人。耐心十足,说话也不怎么拿他寻开心了。
“不对,气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