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悠悠挣扎起身,啐了一口。
“再来,师傅。我没准备好。”
他上前再次试探,马步扎的跟树木盘根一样。
孙正月嘴一歪,又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假把式,怎么好意思说话。”
“呸。”孟终兴又起身,虽然被摔的灰头土脸,但眼里斗志一直不减。
“再来。”
砰。
“再来。”
砰。
“再来,师傅。”
孙正月抬起脚,看着他满身泥污,嘴角噙着血迹,还不依不饶继续爬起挨打。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便收了脚,进房间从暗格里掏出丸药,示意他服下。这才说道。
“罢了,继续练吧。”
“能再来一次么,师傅?我觉得我能抗住。”孟终兴跟倔驴一样,虽低眉顺眼,但就是不服气。
“再来个屁,不服输归不服输,跟愣头青一样,以后遇上事情,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见他就是低头不语,孙正月火气大盛,想抬手教训这臭弟子一番,只是举了半天,他愣是打下去。
“不服输是好事,再接再厉,总会有爬起来倒不下的一天。但是对自己的实力要有认知,别当老鼠追猫,当猫逗狗。你以为修了两年就很长啦,为师七岁开练,一直练到二十七岁。整整二十年,身上东西才跟皮毛脱了勾,你两年能干什么,别人随手就掩杀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低头下功夫越久,你以后头便抬的越高。”
“嗯。”孟终兴闻言,有些气馁,但还是听话的点了头。
“当然了,这只有书卷,没个做样的人,你确实学的吃力。打明儿起,你顺带着练练剑,师傅也教你一招半式,虽说那老秃驴有心收你,这人也不从二门,但他这么久都。。。”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算了,没那么多在乎的,你要学,我教你便是。你想学不?”
“想。”孟终兴听不懂他话外音,想着多学些本事总归是好的。
见他点头,孙正月嘴角微扬,径直出门而去。
“师傅?”
“自己先练吧,为师去喝一杯。”
“师傅?你不刚。。。”
“兔崽子,要练就练,儿子管到爹身上了。”
孟终兴看他又直奔仁义街而去,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练自己的。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拳脚功夫也颇有长进,师傅嘴上说要教他多些,但总是喝的酩酊,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大半的时间用来醒酒了。就说这金钟罩,还是他醉酒后摔出册子,扔到他脸上。
“自个儿琢磨去吧。”
他这一琢磨就琢磨了两年,自我感觉练得还行,不想被师傅一脚就破了罡气。难免有些泄气,但又无从下手。
只好又扎起马步,寻师傅说的定心感觉。
院中木桩,被他这几年打磨的光亮无比,拳脚上进,这身子骨一日强于一日。
而且师傅醒酒后的日子,拳脚催的倒不是太急,反而每每摁着他脑壳,要他识字认书。
他现在是字也识得,功夫嘛,也有些东西。
孟终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闭着眼睛漫无目的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