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还以为是方才的男人折返回来,立即弯下腰,心惊胆战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什么大人?”
两人一抬头,只见一个浑身蒙着黑色纱巾的人还有李小将军,问话的正是李小将军。
两个番子一时呆若木鸡。
李寒池急不可耐道:“谢资安人呢?带我们见他。”
骨儿金掏出刚从太后那里求得的玉牌,说道:“太后玉令,提谢资安出去。”
两个番子同时傻眼,这玉牌遽然和方才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
“啊?!谢资安刚被提走了,也是太后的玉令!”
李寒池揪住说话的番子衣领,急声道:“谁来提的?!”
番子诚惶诚恐:“提谢资安的那位大人遮挡严实,小人连脸都没看全。”
另一个番子赶忙补充道:“我们才把谢资安送出去,那位大人独自一人乘得马车,就停在厂狱前。”
李寒池他们进来的时候,那马车正驱车离开,他们是擦肩而过啊!
李寒池转头就往外跑,哪还有什么马车,连个影子都没有了,只余车轱辘碾过的雪痕。
他循着那车辙子一路追去,追到再也不见车辙才停下。
李寒池站在路口,举目是一片漆黑,他听得打更人敲响铜锣,前所未有的害怕起来了。
等李寒池再次听到谢资安的消息,已是五日后了。
听闻一辆马车停在北郊林间,旁边余下一堆被野物吃剩下的白骨。
村野之民见后报官。
北郊是五军营管辖的地方。
众所周知五军营是个烂摊子,统领过五军营的无数矜贵中,也就李寒池把他们当作真正的人来看。
所以这些人虽不愿上战场,但对李寒池还是心怀感恩的。
因得这层关系,李寒池才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马车的消息。
没等宫中的人赶去,他便先到了。
马车确实是李寒池在厂狱前见到的那辆马车,但尸体只剩一堆带着衣衫碎片的白骨,根本无法辨得它的主人。
李寒池不信那会是谢资安。
但他转身就看见马车旁的灌木丛间挂着一条穿着黑石的红绳。
那一刻,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李寒池想去捡红绳,却因双腿发软,闪了一个踉跄,旁边的士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将军?”
李寒池泛白的双唇上下翕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只有眼泪仍在漱漱而下。
士兵见李寒池痴痴望着一条红绳,即刻明白了李寒池为何这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