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衣服上的烟味。
沈恣顺势点了点头,很快跟在了队伍身后。
。。。。。。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灌进射击室。
沈玫瑰第三次扣动扳机时,虎口传来的后坐力还是让她手腕发颤。
子弹擦着靶子边缘钻进水泥墙,在斑驳墙面上炸开一朵灰白的花。
“手腕下沉两公分。”贺起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虎口卡准套筒凹槽,别让枪口跳舞。”
沈玫瑰继续听着贺起平静的声音:“我刚开始被教怎么使用这把枪的时候,后坐力震得我差点咬破舌头。”
记忆像卡壳的老式放映机,突然闪过小时候练枪的画面。
那时顾城只是派人教了他一些基础知识,但没告诉他枪可能会出问题,会走火。
于是他不小心射中了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他下意识挪开手,那他可能会瞎一只眼睛。
又或者地上流出恶心的脑浆。
贺起在沈玫瑰在船上拿枪的时候,就看出了她生疏的握枪姿势。
他有些心血来潮,便提出让她学会用枪。
金属碰撞声突然停止。
沈玫瑰后背抵上了宽大温热的胸膛,贺起的气息拂过她小巧的耳朵:“现在换我教你。”
“吸气——”
他左手覆上她握枪的手,薄茧刮擦她指节。
“屏住——”
“要想象,子弹是你恨意的延伸。”
子弹破膛的瞬间,沈玫瑰皱了皱眉,似乎嗅到了血腥味。
不是幻觉,五十米外的人形靶眉心正渗出暗红液体,顺着石膏脖颈蜿蜒成蛇。
她这才发现今天的靶子格外逼真,发际线处甚至粘着真正的毛发。
“特制凝血弹。”
贺起退弹夹时,黄铜弹壳叮叮当当落在水泥地上,随后他忽然说了另一句话:“沈恣昨晚登岛了。”
“嗯?所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子弹破膛的瞬间,后坐力震得沈玫瑰锁骨生疼。
“你好像有些忌惮他。”
除了扭曲了关于薛清的记忆,贺起还抹去了她对制药厂的。
那东西对她刺激似乎太大了,他不放心。
于是贺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他是来杀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