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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好一会儿后,萧鹤川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慌乱又满含祈求,“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为了气我才这样说的,对不对!”
“我会为了骗你和别人结婚吗?”宋栖月只觉得可笑,“萧鹤川,你太高看自己了,你还不配。”
意识到她真的不是在说气话,萧鹤川慌张到无以复加,他顾不上去想宋栖月是怎么和谢易琛认识,又忽然走到结婚这一步的,他只能祈求,“栖月,你不能和他结婚。。。。。。不能!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不要和他结婚,好不好?”
宋栖月沉默地抽出手,“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他结婚吗?因为他答应给我姐姐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
“我也可以!我现在就去安排,你跟我走,别留在这儿结婚。。。。。。”萧鹤川几乎都要急哭了,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宋栖月看着他,良久的沉默后,她忽然笑了一声,她为自己觉得可悲,“那你早做什么去了?你如果真的想帮我,无非是一句话的事而已,需要等到今天才说吗?说到底,你根本就是把我当个玩意儿,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情深?”
她再次甩开他,可萧鹤川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错了栖月!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复读机,翻来覆去只会说这几句话。
宋栖月还没开口,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谢易琛走出来,他将宋栖月拉到自己身后,戏谑地看着跪地的萧鹤川,“呦,这离过年还有几天呢,萧总这么早就跑到这里来和我夫人讨压岁钱了?”
萧鹤川最讨厌谢易琛,现在简直是恨不得杀了他。他眼里燃烧着火焰,猛地站起来,一拳朝着谢易琛的脸打去。
谢易琛闪身躲开,笑道,“萧总,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萧鹤川还想追过去扭打,但两边的保镖将他拦住,他只能目眦欲裂地看着宋栖月和谢易琛挽着手朝着楼上的宴会厅走去。
“别走!栖月——!”他喊的撕心裂肺。
从前即使在最汹涌的人潮中,即使他一言不发,宋栖月的目光都永远追随着他,可现在,即使他哭喊道声嘶力竭,她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她也永远不会为他回头了。
两人来到宴会厅,大门开启,宾客和司仪都在里面等待着。
“准备好进场了吗?”
“嗯。”
谢易琛笑了笑,轻轻地牵起宋栖月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穿到她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扣。
宋栖月被他这似暧昧,又似珍爱的动作弄得有点不自在,她想抽出手,谢易琛却强势地握紧了她,“奶奶在下面坐着呢,我们得让她看到,我们夫妻是琴瑟和鸣,不是为了糊弄她老人家才在一起。”
宋栖月没有再挣脱,谢易琛心满意足地将她握得更紧。
其实半年前,奶奶要求他和宋栖月结婚的时候,他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报恩给钞票房子不行吗?还搞以身相许这一套。
况且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萧家失踪的那个小女孩儿。
九岁的时候,家里人带着他去萧家作客,萧柔的女儿从楼上下来,不由分说地把婚礼头纱盖在她头上,隔着头纱黏黏糊糊地亲了他好几口,“小哥哥,你是我的新娘子,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
这个失礼的举动,却让谢易琛记了很多年。
第一次有女孩子向他表白时,他会想到萧家丫头,想如果她没有失踪,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第一次成功办完公司项目时,他又想如果她能陪自己一起在高楼看车水马龙该多好。
。。。。。。
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他都会想起她。
家里长辈催他结婚时,他对一切异性都提不起兴趣。谢易琛有段时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直到看到宋栖月照片的那一刻。
他听见自己平稳的心跳声猝然变了样,剧烈而急促地从胸腔传到耳边,震得他耳膜生疼,眼眶发热。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