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太后道。
靳月嚼着花生,听得这话,将葱白的指尖在帕子上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簪子,一枚白玉簪,顶端的木槿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蕊用金箔,叶脉分明。
跟着傅九卿时间久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靳月心头讶异了一下,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送我的?”
靳月眨着眼。
太后点头,“哀家瞧着,你似乎很喜欢木槿花。”
“是!”
靳月连连点头,指了指发髻上的玉簪,“我家相公送的,都是木槿花纹饰,相公说,这花也配得我。
谢谢太后!”
她没有拒绝。
宫里的太后什么都有,一点都不在乎送东西,而是在意送的情义,她若是拒绝,就是驳了太后的面子,反倒坦荡荡收下,能更得太后欢心。
“喜欢就好!”
太后其实也是试一试。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阿鸾……是阿鸾回来了!
“月儿,你母亲呢?”
太后开问。
靳月吃花生的动作稍稍一滞,隔了半晌才垂着眼帘,勉强笑道,“我没见过她,可能小时候见过,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那坟茔在何处?你现在是公主了,可以将你母亲迁到京都城外。”
太后心里微颤。
靳月咬了一下唇,“我……”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太后忙问。
靳月摇摇头,“不是不是,太后娘娘,其实、其实我不知道我母亲藏在何处,这些年我也问过我爹,可是爹不肯告诉我。”
“你爹……”
太后喝口茶,心里有些不高兴。
靳丰年那便宜爹,当得可真舒坦,捡了人家现成的闺女养着。
改日,她得好好见一见,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芳泽那日回来说,靳丰年是个大夫,在宫里的太医院,安排个人进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爹是个大夫!”
靳月忙解释,“他救过很多人。”
这点,太后倒是不否认,能把闺女养得这么好,自然不可能是歹竹,只不过……
“月儿,你真的是衡州人?”
太后问。
靳月剥着花生,瞧着神色平静,实则内心翻涌得厉害,若是之前,她必定毫不犹豫的点头,可现在她知道自己便是当年的靳大人,所以太后这么问,她实则慌得一比。
“太后娘娘,您是不是也跟燕王府那些人一般,觉得我就是当年的靳大人,毕竟我与她生得很相似!
燕王这么认为,小王爷也这么认为,连带着燕王府和顾侧妃,亦是抓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