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管你们清不清白,我要的是八卦!”
“……”
“怎么样,他温不温柔,技术高不高杆,有没有弄疼你?”
“……”我忍,“凯丝,我住客房,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纯得就和那白纸似的。”
凯丝那头没了声,过了半晌,传来好大一声叹息,“和风,我感觉你像两头猪,不,一百头,一千头……N头!”
“你什么意思?”
“真的,一头猪已经不能形容你的蠢了。”
“……”我不满,“凯丝,咱能别总拿猪说事儿吗,猪也是有尊严的!”
“别和我扯这有的没的,我问你,你那么喜欢他,还不趁此机会一举扑倒收于麾下,难不成是想等着有其他美女崛起,和你共耕这一亩三分地?”
我反倒笑了,“凯丝,我这皇帝还不急,你这太监成天急个什么劲?”
她直接冷哼,“没良心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姐姐经历各种人渣,顽强蜕变为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哪里会知道这人世间有如此多尔虞我诈。”
“……”
挂了电话走出来,顾少卿正用干布仔仔细细擦着桌面,见我走近便停下来,一手叉着腰浅浅而笑,“背着我打电话,不是在我坏话吧?”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没戴眼镜,一身浅灰色家居服,又是系着围裙,十足家庭妇男的打扮。我直冲他笑,“不说你坏话还背着你干嘛?”
顾少卿努嘴想了想,“我有哪儿做得不好吗?”
他说得漫不经心,我也就故弄玄虚,“你自己猜?”一屁股坐在餐桌边上,双手撑着下巴,巴眨巴眨眼睛看他,“我饿了,什么时候吃晚饭?”
他突然沉了沉脸色,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知道我哪儿不好了。”
“哪儿?”
“其实……我不会做饭。”他动了动身子,背靠着餐桌,有些局促地看我,“晚上吃方便面怎样?我就这东西煮得还行。”
我噗嗤一声笑了,怪不得这人在桌边磨磨蹭蹭了半天,原来是不会做饭等我示下。我便起身,也不管什么忌讳不忌讳,解了他的围裙套自己身上,洋洋得意地说:“今晚就让你尝尝我的水平!”
旋即丢下一个凌厉自信的眼神,转身而去。可没走几步,却被顾少卿喊住了。
“和风……”他笑得更不好意思了,“还是吃面吧。”
“冰箱里没菜?我早上还看见鸡蛋和火腿来着。”
“不是。”他讪讪笑着,“其实是……家里根本没有碗。”
“……”
“有主意了!”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都亮着光,重重打了个响指,“用杯子装吧!”
“……”
晚上躺进被窝里时,我还在恍惚,明明飘雨的昨晚我还在外流落,悲伤到如同世界将要毁灭。而此刻,却睡在这里——顾少卿的隔壁——享受难得的一份心安。
晚上吃饭时,我和顾少卿各抱一个面碗,就着锅和杯子里的菜,吃得不亦乐乎。
他说,“你煮的面比我煮的还好吃,菜也相当不错。”
我得意洋洋地扬下巴,“那是当然。”
“就是这杯子太不配合了。”他蹙着眉,很鲜见地抱怨,“这么深,要我怎么捞下面的火腿呢?”
我看着他笑,当时的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如果就这样一直走到生命的终结,或许也很不错。
顾少卿爱吃鸡蛋,无论是白煮蛋、茶叶蛋、荷包蛋、糖心蛋还是泡蛋,都来者不拒,吃得津津有味。
而我却恰恰相反,排斥一切蛋制品,每天早上做好早饭,就一个劲地叫苦不迭,“这蛋味儿真难闻。”
起初讷讷的顾少卿很绅士地替我着想,“要不然就别弄了,我少吃一顿没事的。”后来,听得耳朵起了茧子,也就不再理会我的发虚,一边享受地品尝佳肴,一边仔仔细细地读他的报纸。
我就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心里不停地祈祷他噎着,好在他慌忙无措的时候,及时地递上一杯温水,让他又一次深刻感受我的体贴入微。
可这样的事,一次也没发生过,顾少卿却越来越习惯我的存在,也越来越会利用我这逆来顺受的中国式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