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槿安送走盛怀瑜后,一个人默默回了书房。
听说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无人生”被仇家找上了门,一锅端了,真正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无人生,无人生,无人生还。
还听说,那组织头目的头颅,被人挂在了宁王府门口,清晨开门的下人看到了那悬挂的头颅,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宁王气得脸色发黑,因为嫌晦气,托人做了场法事,还因此被皇帝责问,自然装作无辜的样子,一问三不知。
据说还因此病了一场。
事情解决得这么快,叶槿安只好把写好的书信烧掉,把准备好的银两收好。
火舌卷上纸张,火光映照着男人透不进一丝光的瞳孔,让那张清俊温和的脸显得冷漠而诡谲。
就算是盛玄澈不出手,他也会出手的。
这种作恶多端的江湖组织,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他和太子被上位者敲打也就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心里跟明镜一样,太子更是直接悠闲度日,不问朝政。
但是虞樾伤得太无辜了。
这见不得光的斗争只是为了某些人的一已私利,害得无辜的人那么惨,就该死了啊……
叶槿安这么想的时候好像完全忘了,虞樾也身处争斗中心,为主子办事,似乎也并非全然无辜。
可是谁让他护短且偏心呢?
宁王和那个杀手组织万万想不到,他们不是败在阴谋未得逞上,而是败在伤了一个旁人眼中的下人。
……
寒影回来的时候,虞樾似乎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
男人自然是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来见虞樾的,但身上还残留着一丝煞气和血腥味,那张冷酷硬朗的脸也愈发像是修罗,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小七,这段日子过得好吗?”
虞樾给他把果茶放到面前,随意道:“挺好的。”
就是盛玄澈事儿多了点,黏人了点,有点烦人。
不过比起在刀尖上舔血,被迫去杀人,虞樾觉得自已现在的生活还不错。
他虽然想要被派出去做任务,但还是不想杀人的。
毕竟是个现代人,杀鸡他都不敢,怎么敢杀人呢?
他也就只能传递一下情报,顶多为了自卫打伤几个人。
“三哥这次去……还顺利吗?”
寒影将他递给自已的果茶一饮而尽,低声道:“顺利。”
“三哥为小七报了仇,也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了仇。”
说这话的时候,他周身的气场陡然一变,杀气腾腾,是真正见过血的人才有的气场。
这才是真正的称职的暗卫!
难怪盛玄澈看重他!
虞樾觉得自已还是太废了。
“三哥,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殿下手底下不是有暗卫吗?为什么那天被刺杀的时候,暗卫没有出来护主呢?”
若是有暗卫在,他们也不会那么狼狈,也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寒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不想瞒虞樾。
“你一定在想,是因为殿下不想暴露,但生死关头,哪管得了那么多呢?”
“不是殿下不让暗卫出手,是那个时候,殿下身边确实没有暗卫。”
“在穆城的时候,殿下四处奔走,疏通人脉,除了检查穆城附近的生意外,还在探查铁矿。”
“殿下走的时候,把所有的人手都留下来看守铁矿了,身边自然没有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