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迷思园中响起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郑监,以尔之身份,竟与后生小辈争风,实在让人笑话还不坐下……”
这个时刻传来这种话语,对于郑知礼而言,实不啻于绝妙仙音。
“谨遵崔相台命……郑知礼向声音来处行了一礼后,就此转身归座。
方一坐下还来不及擦擦额头的汗珠,郑知礼就在心中后悔不已,为博八老欢心,刚才这次出头真是不值啊。
见郑知礼如此顺势下坡迷思园中权贵们于暗影中撇嘴一笑,果然不愧是连下人妻室都能偷的名门子弟,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心底笑过郑知礼之后,权贵们更多的念头却转到了唐松身上,众人一心,心中只有一个疑惑与惊叹。
唐松不是只擅曲子词吗?
刚才那首诗?
不提他们与清心庄通科学子心中的感受,唐松见郑知礼转身坐下,丝毫不提之前的赌约就像刚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当即再也忍不住的于假山玲珑小亭前放声大笑。
夜空中这笑声份外的肆意,份外的别有滋味,就像一颗颗干辣椒火辣辣的揉在四世家人的脸上,心上。
大笑声中,唐松长声道:“食言而肥,名满天下的荥阳郑氏也不过如此!自号诗书传家六百年,四世家子弟,谁来与我一战?”
一片寂静之中尽管四世家子弟许多已是涨的满脸通红,却无人敢于应答。
梏月当空,高居于假山上的唐松踏前一步长笑不绝中再次催声高问,“诗会之初便崇诗抑词,八老,可敢与某一战?”
回答的依旧是那近乎丝毫不带一点感情的冰冷声音,“八老何等身份岂能与你这狂妄小辈胡闹……”
闻听是语,清心庄内那些落魄文人出身的通科学子们突然之间情绪变的很复杂,似乎心中有一个长久存在的东西突然开始坍塌一样。
而那些小商贾出身的通科学子们早已满脸涨红,双手紧攥成拳,激动之下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假山,冲进玲珑亭阁,冲到唐松身边与他并肩而立,只为大呼一声:;
“可敢与某一战?”
夜空中,唐松的长笑终于停歇,“诗书传家,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轰传神都的八老诗会,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言至此处,唐松向空一声长叹,“有某在,四世家从此无诗!罢了,罢了,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长叹声中,唐松转身入了玲珑小亭,再不复出。
迷思园内,满座宾客尽皆无言,目光偶一看向四世家子弟都是一触即走。八老摆下如此大的阵仗,弄出这轰动天下的诗会,结果诗会方才开场便活生生被唐松给砸了场子。
专选在清心庄隔壁举行诗会,且特意言明是“诗会”。先是齐声诵经,“小子何荬学夫诗”,继而将唐松饱受士林诟病的“书中自有黄金屋”当众唱出,引来哄笑一片。
这种种布置原是为凌威而来,是想以诗重挫唐松在士林的声名,是批面剜心而来。孰料,唐松的脸没批成,自己却被当众活生生剥了脸皮,唐松的心没剜成,自己的心却是鲜血淋漓。
一并连打了六百年的诗书传家的招牌都被唐松当众给砸了,此时此刻,不说四世家中人如何,便是这些宾客想想,都替他们尴尬不已。
怪只怪唐松隐藏的太深,自入京以来从无诗篇,唯一在外面流传的那首,还是如此打油诗般的不堪。
怪只怪唐松隐藏的太狠,前次凝碧池畔,天子驾前,尽管满座哗然反对,他也是不惜赌上一生的前途都不肯用诗。
若非如此,四世家今晚怎会因为误判犯下这等低级错误?
怪只怪唐松之诗与他那曲子词一样,凡有所出必是绝妙神品,好到惨绝人寰,好到灭绝人性。
若非如此,四世家如此之多的子弟何至于竟无一人敢挺身应战?
对上这样的绝妙神品,战就注定是自取其辱,这还怎么战?
战无可战,风雨六百年纵横不倒的四世家终于在今晚,在这个自己精心营造的战场上不战而降。
圆月高挂,星辉斑斓,但四世家的声名就如同八老身上的光环一样,已在无声无息之间悄然开始褪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币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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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职写手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