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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嫁人还是卖去花楼（第2页）

眼看事将成定局，楚秀儿软着腿，跑过去扑在门上哭喊，“阿奶，阿爹，你们开门让我进去吧。阿奶年纪大了，家里活计少不得我。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不会有任何怨言。”

老妇一合计，低声问了儿子声，“卖进楼子里，约莫能得多少。”转眼间，又为她想了另一条路。

楚庆田满脸不可置信，低呼道：“阿娘，你想做甚。秀儿到底说来是我闺女，您亲孙女儿，你这是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哼，她不是说，让做甚便做甚。”她说完，又不耐的对门外的楚秀儿道：“反正家里是留不得你了，嫁去王家还是进花楼，你自己选一个吧。”

楚秀儿不料老妇如此狠心，哭声停了，连带身后杂七杂八的嘈杂声，都统统静默。

那王鳏夫一张叫风霜侵蚀过的脸，听了这话也下意识皱成一团。他瞥了面如土色的楚秀儿眼，拍门板的手紧了紧。

下一瞬，探过去抓住同样挨在门框子上的人儿，拉扯着，原路返回牛车上。

他粗声粗气，含着厉色，“你跟了我回去，便收起那些污糟的心思。”说罢，扬声朝门内喊，“十两银子，买断她与你家恩亲，往后是生是死，不再牵连。”

此话一出，旁边的街邻，倒纷纷夸起王鳏夫的仗义来。

两条路摆在眼前，左右是火坑，叫一人磋磨，总比被一群人凌辱强上百倍不至。楚秀儿不再挣扎，乖乖同他上了车。

待两人走后，十多人看围在楚家门口，指桑骂槐的说了一通，而后才散去。

苏春娘仰面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盯着顶上横梁木出神。旁边的房门开了又阖，阿清带着阿愉回来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没想到当时无意之举，救了阿清一回。

日头稍向西边移去，苏春娘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听得屋外有人叩门，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瞧窗外天色，当即暗道一声“遭”。匆匆趿了鞋，往前头奔去。

“怎这时才喊我，来不及备晚食了。”

阿清轻笑了声，“我跟阿愉已把食材都料理好了，阿姐多睡会儿又何妨，左右天色尚早。”

苏春娘心下微定，边走边问：“备了哪些？”

“阿姐朝时说，晚间主食以偃月馄饨为主，我已醒好面，切了剂子擀好了皮。要用的馅也已剁好，阿姐佐料即可。

至于浇头。木桶里有一尾活鱼，还有朝时的鸡汤，与剔剩的鸡架骨，需阿姐拿个主意。”

檐下盛光越渐偏西，离天黑约莫还一个半时辰。苏春娘拎了鱼去天井处，三下五除二的刮了鳞，破了肚。

两只麻鸭在一旁生等多时，只待苏春娘手里的鱼脏腑扔出，便摇晃着肥厚的身子，争抢着啄进扁口中。

西墙头，叫苏春娘劈了块菜地出来，上头葱葱翠翠的，已簇拥了不少碧色。

“阿愉，掐两把蓊菜来。瞧仔细了，挑茎长的择。那架子下的茶豆也摘两碗，晚上咱自家清炒了吃。”

至于手里的鱼，依照老样子。鱼身片了薄片做酸汤的，鱼头和些辣酱清蒸了吃。

她的思维，自发随着武怀安的喜恶来，稍一思量，便将晚食一桌子菜凑了出来。

入了夜，客越渐多起来。食店里吵吵嚷嚷的，尽是人声。

苏春娘忙得前脚打后脚之际，也不忘时常探出门，注意巷子那头的动静。

“奇怪，往常这时日，早该来了。”

嘀嘀咕咕回了身，再回转，便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