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我推说出来办个差,哪个也不会真跟我过来。”
两人手稍握了握就分开了,家里人多嘴杂,且又是同村的。知晓她守了寡,却不晓得她早已和离出家。
便是此时,他二人一前一后,说了几句话。全程没有亲昵,只有略显隔阂而疏离的攀谈,也叫周遭的人,纷纷侧目过来探究。
武怀安的气场向来足,打出现,便有人把目光一直往他身上挪。更有那不省心的,看中他,想拉回家当自个儿姑爷的。
“这也是苏家的亲眷?怎么没见过。”
身旁的妇人闻言,明目张胆的打量他好半晌,才摇头道:“我头回见,岁里也没看他来过,不知是不是五服里的亲眷。”
武怀安来苏家不过两三回,回回避着人,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却不妨碍有过一面之缘的。
那人说得含糊,到底没明确的说出他的身份来。
“怎没来过,前年岁末,跟春娘来的,还带回一大车年礼。”
“不是说她相公死了?”
“啧,送年礼的不定是相公撒。听着讲,武家有两个儿子,我瞧他与春娘去了的相公的样貌有些像,怕是武家那头的亲眷。”
妇人越发好奇武怀安的身份,更关心他是否婚配。
村里不少人知晓,苏春娘的大伯哥在衙门办差。想到此人气度威严且在容清冷,倒与那人口中的差爷像了个十成十。
一行人,东猜西揣,把武怀安的身份给扒了出来。
苏春娘听着他们的闲谈,又离武怀安远了几步。
人群中,向来不乏话题。
今日是苏贵平的大喜日子,也是苏家的。她不想把众人的目光,归集在她与武怀安的身上,更不想让苏大山与钱氏,卷入言语波折中。
“礼成!”
随着此起彼伏的欢呼,新嫁娘被送入新房中,遮住了外人的视线。
苏春娘跟着几个妇人往里走,生怕她们热情的态度吓着乔芸娘,忙挤到前头,率先走进去,陪在弟媳身旁。
“可饿?等会儿开宴,我让阿愉那丫头给你送些吃的进来。”
乔芸娘有些羞怯,扭扭捏捏的坐在床沿,往苏春娘身边挨了挨。小声道谢:“多谢……阿姐。”
“哎,好好。”
这声‘阿姐’,唤得比苏贵平口中出来的动听得多。苏春娘既担下这个角色,自把她保护的很好。
挡过一波接一波的调侃,乔芸娘面上已羞得似傍的红霞般。
“各位婶子快快入席吧,人都来了,往后有你们相看的时候。”
“瞧瞧,这才是一家人,刚进门,就被护上了。成,咱去入座吧,省得叫那些皮猴子搅了一桌好席。”
几人当即不再多做逗留,花了钱的,当然要吃个够本。她们各个眼中跃跃欲试,稍后还有一场要战。
桌上几样荤腥,有哪样可以藏了拿家去的。她们下半晌在灶上帮忙的时候,都细细思量好了。
不带汤汁的总共那么两样,且有定数,每人最多各分得一两块。
至于带汤汁的,放在一旁淋干了,再裹进身上带来的纸包里,也能带回去,给家里没来喜宴的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