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叶茂亭突地叹了口气,丁浩好奇地道:“叶兄有什么心事?”
叶茂亭面露苦笑道:“一件很棘手的事!”
“噢!小弟可以效力吗?”
“将来也许借重,但目前老弟帮不上忙……”
“可以见告吗?”
“嗨!这件事使全庄上下,人心惶惶,老弟记得上次光临敝庄时,敝庄主曾提出过婚姻之议而不为老弟接纳那回事吗?”
“记得的,怎样?”
“庄主千金余文兰灵慧机智,愚兄前次北返,她留在北方探查云龙三现的下落,不久前忽接她手下弟子急讯,说小姐发生意外……”
丁浩心中一动,道:“意外,什么意外?”
“最初传回的讯息是如此,语焉不详,庄中立即派出得力高手北上,结果是小姐与她的几名负责联络的亲信,全失了踪,其余散处各地的手下,根本不知道详情,仅知联络中断……
丁浩故作同情地道:“这实在是件棘手的事,庄中探取什么行动?”
“小姐的师父‘草野客’与师母关大娘准备近日北上调查。”
“哦!”
“老弟方才说,此番南来要办大事,到底是什么大事?”
丁浩略一思索,道:“此事与余庄主有关……”
“噢!与敝庄主有关……何事?”
“此事关系重大,镇防隔墙有耳,容到贵庄时再奉陈,如何?”
叶茂亭爽朗地一笑道:“好,我就憋上一夜,反正明天便可到庄了!”
于是,换了话题,谈些江湖见闻,武林轶事,丁浩很少开口,唯唯诺诺,虚与委蛇,心口直挂着到齐云庄之后的行动。
叶茂事似已觉察到丁浩有些心不在焉,只道他旅途劳顿,于是结束了话题,叫店伙收拾了,然后起身道:“丁老弟,早些安歇,我们明天一早赶路!”
“叶兄住那里?”
“也是这店中,已命店家预备了房间!”
“如此明晨见!”
叶茂亭告辞出房,丁浩净了面,吹灭了灯火,和衣而卧,一个人静静地想,关于余文兰那档子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听过就算了,仇人之女,见了面也不会放过她,只是叶茂亭的表现,使他为难。
如果叶茂亭没闻当年的事,便放过他。
从叶茂亭的神情看来,似乎半半叟与全知子的失踪,他真的不知情,但这也很难说,必须要待事实证明。
不知不觉中,朦胧睡去。
醒来时,窗纸业已泛亮,鸡啼之声,此起彼落。丁浩翻身下床,漱洗之后,店伙端来早点,叶茂亭也随之而到。
早点用毕,天光业已大亮,两人相将出店,门外已有从人备马而候,上了马,出城之后,放辔疾驰,坐骑是上选的,奔驰起来,既快且稳。
日午,在中途打尖饲料,然后又继续赶程,暮霭沉沉中,抵达齐云庄。
丁浩内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紧张。
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了。
应了接去马匹,叶茂亭笑着带丁浩直上次居停的“览碧楼”,一切情景如旧,只是感受大不相同。
叶茂事安顿了丁浩之后,告辞下楼,下人端来面盆巾栉,丁浩略事盥洗,然后出房凭栏眺望洞庭夜景。
但见点点渔火,与天边的星辰连成一片,浑然不分。
工夫不大,叶茂亭去而复返,兴冲冲地道:“丁老弟,庄主在厅中相候!”
丁浩镇定地道:“请叶兄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