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刘母大眼瞪小眼,表情异样。
刘母脑筋转的更快些,说道:“这里是沪市,你们沈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随便把巧巧送去你们家相熟的医院,做份假报告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是乡下人,在这城里没人脉没地位,任凭你们哄骗,天老爷啊,你睁开眼瞧一瞧吧,沈家仗势欺人,把我的巧巧往死里逼啊。”
一言不合,刘母一个屁股墩滑坐在地,充分利用‘弱势群体’的身份,双手拍着大腿,学着村里妇女撒泼吵架的姿态,咧嘴嚎了起来。
宾客们将视线移向沈寒年,这里面包括沈寒年的直属领导顾书记,市政的一把手,也是今日订婚仪式的证婚人。
沈寒年是她看好的年轻下属,被沈家和单位领导层寄予厚望。
遇到这样的事,顾书记作为领导,没有犹豫,站出来缓和场面。
“大妹子,我是市政的顾书记,我爹娘也是农民,我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人民干部,也是女人,能体会你的心情。如果你不相信沈家,我可以出面帮你找一家你信得过的公立医院,让医院院长亲自给你女儿检查身体,保证检查结果实事求是,绝不掺假。”顾书记安抚刘母道,“如果你女儿真和小沈同志做过夫妻之事,我代表市政一定让小沈同志给你们全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顾书记眼明心亮,睿智果敢,沈寒年会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她心里有杆秤。
但场面僵持在这儿,为保她的话能服众,不被刘母反驳说她和沈寒年沆瀣一气,官官相护,顾书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选择权交给刘母。
刘母乌溜溜的眼珠闪了闪,带着对大领导的敬畏之心,无话可说。
她只是想让刘巧巧不要前功尽弃,能如愿嫁进沈家,但是,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惹不得,她清楚得很。
“。。。领导,谢谢您能替我们主持公道。有您把关,我们信得过。话说回来,去不去医院能有多大差别。我女儿脸毁了,可她心里是有寒年的。您也是女人,能懂被人怀疑清白有多难受。无论检查结果是好是坏,这么多人看着,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我女儿在订婚当天被婆家猜忌过,要我女儿将来怎么抬起头做人!”
刘母话锋一转,眼泪鼻涕一大把,哭的一抽一抽的。
“大妹子,快别哭了,有话咱们慢慢说。”顾书记扶起刘母,拒绝道德绑架道:“怀疑发生,若是不弄清楚是非黑白,那才是让你家女儿无法抬头做人。大妹子,你总不想看着你女儿憋憋屈屈过下半辈子吧?”
“这。。。”
刘母噎住,顾书记的话就如同一张密网,将她严丝合缝地围住,不留一点空子给她钻。
遇到顾书记这般精明干练的人,刘母这下是真无话可说了。
刘巧巧悠悠转醒,逐渐恢复意识,大概清楚当下的形势。
段明月朝她泼了硫酸,已被民警押走。
沈寒年够狠的,订婚前隐忍不发,原来是憋了个大的,计划好在订婚仪式上对她口诛笔伐。
事情败露,刘巧巧自认脸也毁了,嫁进沈家的梦碎,大学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学,要她顶着这张和段明月一样惨不忍睹的脸去读大学,她做不到。
沈寒年不要她了。
今日声势闹得这般大,日后她在沪市怕是也混不下去了。
刘巧巧磨牙,沈寒年不仁,就别怪她不易。
“顾书记,我不用去医院,我和您说实话。数月前,沈寒年在靠山村外想要强-女干-我,被我父母发现,及时制止。沈寒年害怕我家人报警,影响他仕途,将我带出靠山村,从而要挟我父母守口如瓶。我来到沪市后,他对我软硬兼施,骗我嫁给他。我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对我。事已至此,我没脸活下去了。”
刘巧巧无法站立,手肘撑着地面,狼狈爬到顾书记脚边,抱住顾书记的大腿,话里没有一分真实,全是假的。
这是她事先想好的最后一招,破釜沉舟,倒打一耙。
在这些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刘巧巧就知道她和沈寒年彻底没希望了。
沈家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