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曾经仔细研究过,无任何不妥,请殿下放心。”
“嗯,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
年宴上,刚被封了“容华”的越溪身着桃红小袄,显得格外娇俏可人。太后喜爱她,皇上又宠她,众嫔妃自然巴结她,她简直是出尽了风头,惹得贺淑仪嫉恨得差点咬碎了银牙。
年后,温桑第一次上朝,燕北就淡声宣布道:“晋温桑为户部右侍郎!”
“皇上,万万不可!温大人年仅二十三便身居此高位,难以服众啊!”
“何为高位?只有心中有权欲之人才会分出所谓的高位,我等身为大燕官员,享受朝廷的俸禄,理应为皇上分忧,为大燕百姓谋福祉,从丞相到知事皆是一样的,何来高位之说?”
“请皇上三思!温大人并无大功却连晋数级,皇上此举恐会使得老臣寒心!”
“是所有老臣寒心还是只有您寒心?我大燕自古以来皆是贤者任之,温大人才学过人,政绩出色,任侍郎一职最适合不过!”
“皇上……”
……
众臣心里头都亮堂着,眼见职位之争发展成“清流”与“老顽固”之争,便不再多言。无论温桑使了何种手段,能使得“清流”为他说话,足见其手腕出色。
燕北见反驳声逐渐弱了下来,做了个手势,见众人都静下来,才缓缓道:“温桑品貌出色,才学出众,朕决定将四公主嫁与温桑,缔结良缘!”
温桑立即跪道:“谢陛下恩典!”
众臣哪里还敢多言,只得跪道:“恭喜皇上,恭喜驸马爷!”
此时,无人敢再反对温桑任侍郎一职,皇上希望自己的女婿位置高些也是应该的,众臣总算明白皇上为何上次还有些动摇此次却如此坚定,温桑如今也是皇亲国戚了。
“叹什么气,可是有烦心事?”陆湘淡笑道。她与自己对弈不过一刻,却听云生一直唉声叹气。
“我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就那么一件!”云生沮丧道。
陆湘了然笑道:“可是郡王妃逼你成亲了?”
云生点点头,无奈道:“母亲将提亲的各家公子的名帖摆在我面前逼着我挑一个。”
陆湘失笑:“郡王妃想必也是急了,你今年已经二十一了,若在普通人家怕是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也不想嫁啊,你比我还大两岁呢,不是也没嫁!”云生恼道。
“你呀,少说这种话,郡王妃听到了会伤心的。你与我不同,你是皇家的郡主,怎能不嫁人?”陆湘劝道。
云生叹道:“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嫁,书上说的才子佳人多是骗人的,我并没有那种激烈的感情。你为什么不嫁呢,可是看破红尘了?”
陆湘虽然年纪大了,但盛名在外,仍有不少公子哥上门提亲。
陆湘笑道:“我是决计不嫁的,幼时与无我大师对弈,大师曾说我有慧根,那时我并未多想,但年岁越大,我的心就越静,已经不适合做一个贤妻良母了,何必害人害己呢?况且父亲已经允诺,若我二十五岁还未动心,就允我云游四海。”
“真的?云游四海多逍遥啊,陆大人竟如此开明,要不到时你捎上我,我也想去!”云生惊道。
陆湘点点她的脑袋,轻笑:“你呀,就老实嫁人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云生失落道:“是啊,身份!”
陆湘笑道:“不是还有琼蕊和颜若陪着你吗?琼蕊已经为人妇了,不是过得挺好的么,颜若想必也和你一般苦恼婚事,我都很长时间没见着她了。”
“琼蕊她久居宫中,身份不一般了,我也只是在年宴上与她说了几句话。至于颜若,倒被你猜着了,颜若最近确实被困住了,听说宁王做得比我母亲更甚,不过她的性子是极烈的,若她不愿意怕是无人能逼迫她。”云生淡淡道。
陆湘并不在意云生语气中冷淡,笑道:“其实我倒是有些不解,为何宁家这两年放任颜若,却在今年着急了?”
云生顿了顿,轻声道:“那会儿宁家的心思在宫里,怕是无暇顾及她。”
陆湘了然,宫中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她不欲深知,转而笑道:“不过她今年也双十了,宁家怕是不愿她再拖下去了。”
“你说,琼蕊她真的过得好么?”云生突然问道。
陆湘落下一子,叹声道:“咱们这些出身官宦家的,命运大抵是一样的,早前琼蕊迟迟未嫁,想必也有秋侍郎的意思,京中出了名儿的秋四小姐,秋侍郎怎能让她嫁得普通,她嫁给太子作侧妃,待他日太子荣登大宝,她便是妃子,自然是无比尊荣,世人也觉得秋四小姐本就该如此尊贵。”
云生叹道:“女子成人便有这诸多烦恼,我幼时跟在父王身边,没有那许多规矩,不知有多快活!要是我母亲像秋侍郎那般开明就好了!”
陆湘淡笑道:“我父亲未必那般开明。我幼时身子不好,久病卧床,母亲为我亲去无因寺求佛,无我大师言我先天带火,需静心,于是父亲特意请了先生教我围棋,我果真逐渐康健起来。父亲高兴,带着我去拜谢无我大师,无我大师却道我有慧根,与佛门有缘,父亲大怒,回京后就不许我再下棋,结果我竟很快病倒,险些丢了性命。父亲无奈,只得再去无因寺,恰巧无果大师云游归来,父亲请他指点,他说怪力乱神确实不足信,但命格之说乃是天定,不能违背,我身上的火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药石无效,若不静心,我便会被这火熬尽精气。父亲无法,只得允我继续下棋,还让我久居无因寺,与无我大师对弈,见我果真病愈,便不再强求。”
云生叹道:“无果大师是得道高僧,他说的话自然是对的。怪力乱神之事太过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