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散席。
苏长空出了酒楼,见到温桑与祝清辉二人出来,忙上前迎道:“二位大人,苏某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茶楼,今日就由苏某做东,请二位大人去品个茗,二位大人可否给苏某几分颜面?”
祝清辉故意取笑道:“苏大人恐怕只想邀请温大人一人吧,祝某可是碍事了!”
“祝大人说笑了,苏某确有结交温大人之心,但苏某与祝大人相交在先,请祝大人喝茶也是常事,哪有碍事之说!”苏长空笑道。
“温大人,你可得瞧准了,苏大人狡猾得很,他的言下之意是主要是为了结交你,祝某是顺带的!”祝清辉玩笑道。
苏长空失笑:“苏某一介武夫,粗人一个,实在不会说话,祝大人就别取笑苏某了!”
“温桑,你看看,他是粗人的模样么?他呀,藏得深着呢,你别看他平日里不爱卖弄,其实他的文采也是极好的。”祝清辉立即泄了苏长空的底。
温桑点头道:“苏大人虽是武举出身,却像个儒士,自然是注重内修的。”
所谓内修,便是学识修养之类。苏长空武举出身,却能与清流众人交好,可见其学识修养都是极出色的。
“好了,咱们也别笑话他了,不是说喝茶么,这就去吧,也醒醒酒!”祝清辉说道。
“祝大人说得是,咱们这就过去吧。”苏长空忙道。
苏长空所说的茶楼叫“茗楼”,幕后的老板正是四皇子燕盛云。燕盛云好茶,一直想开家酒楼,又怕秦昭容不喜,一直未能如愿。如今几位皇子都开了府,常年住在宫外,燕盛云少了秦昭容的管束,又起了这个念头。几位皇子知道他的心思,寻思着正好缺了个聚会的地儿,便出了份子支持他将茶楼开了起来。
今日,恰巧几人邀上无双在茗楼用午膳,因此膳后准备离去的无双刚好遇上了刚到的苏长空三人。
在宫外见着,又是在茶楼中,祝清辉几人不好跪拜,只得拱手作揖。
祝清辉低声唤道:“殿下!”
无双仍作男装打扮,内着金色长袍,外着白色狐裘大氅,纯白的毛皮衬得她的面色更加冷肃。她朝祝清辉点点头,淡声道:“祝大人!”
祝清辉见她未提及其他二人,猜想她怕是不记得二人,忙介绍道:“这位是上科的榜眼温桑,温大人这两年任青城知府,近日才被调回京城。这位是礼部的员外郎苏长空苏大人,乃首届武举探花。”
二人忙躬身行礼。
无双微微颔首,并未多做停留,直接离去。
待看不到无双的身影,祝清辉才叹道:“这位殿下的气势……”
苏长空接道:“可要用‘惊人’二字来形容?”
“温桑你觉得如何?”祝清辉问道。
“温某这两年不在京城,对燕王的了解仅限于传闻,因此不敢妄论。”温桑谨慎地说道。
“这位殿下身上戾气重了些,太过霸道,从边关回来之后更甚,虽是身为女子,却是个出色的统帅!粮草被劫,军中粮草被毁,她亲自领兵攻打梁军,抢其粮,朝廷粮草送到的时候,梁军已经败退了。这份勇猛即使是男儿也少有!”祝清辉叹声道。
“粮草被劫,苏某有过,否则燕王也不会这般凶险了。”苏长空愧疚道。
“苏大人不必自责。祝某疏忽了,不说此事了,喝茶要紧,喝茶要紧!”祝清辉笑道。
“温桑就是抓了圣教教徒的青城知府?”马车中,无双淡淡问道。
“回殿下,正是他。他是蒲华温家的人,殿下幼时曾随孝贤皇后和太子殿下去过温家。”龙一低声道。
驸马下
无双颔首,又问:“苏长空?”
“回殿下,苏长空便是负责押送之人,粮草被劫,他身受重伤,险些不治,近日终于将失粮寻回。”
无双不语,那个苏长空看似儒雅,却有一种莫名的张力,她能感觉到他身上隐藏的杀气,这样的人却甘做一个小小的员外郎,有些蹊跷。
“龙一,你是暗卫,可曾感觉到苏长空的力量?”无双淡淡问道。
“回殿下,属下的确察觉到那人身上的戾气。”
无双颔首不语,那人果真不简单。
姚怀广收起脉枕,道:“殿下的伤口已经痊愈,但若要去了疤痕,那生肌的药膏还得继续涂。”
无双微微颔首,取出一只小瓷瓶,道:“姚太医瞧瞧这个。”
姚怀广挑了些瓶中之物,仔细地嗅了嗅,道:“刑部员外郎云起云大人曾请微臣瞧过这药,确实是极好的伤药,并无不妥,殿下可曾用过?”
“并未用过,本王早前忘记了,今日恰好想起,让你瞧瞧,无事的话本王就留着了。”无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