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
“她只是我的一个病患。”说着,他摸向我的脸,“还好,刚刚差点就伤到了。”
我感觉到他温暖的手,却感觉不到心中应有的喜悦。总觉得,这么一段五年的执着感情,如何能三言两语就化去?尚有,他刚刚喊的也是:“你刚刚叫的是?”
“薇薇。不是你的小名吗?”
他答得理所当然,我反而无言以对。他都否决了萧美人,真说不清自己要妒忌谁了。代之是重重的苦闷,这个谎言要到何年何月是个尽头。若是真心交往的话,总是有一天必须说的吧。就不知怎么开口,才能让这名严谨的科学家相信我的故事。
一时也斟酌不出法子,我暗叹口气。
他却是笑笑:“今晚我不回去了。”
诶?不回去?不回去岂不意味第一晚就在我这里过夜……22世纪的男女关系进展都这么快的吗?“那个,我——”
“外面还在下雨——”
“我有伞。”
“可是雨很大——”
我怪异地撇撇嘴:“有爱的话,风雨险阻都不怕。”
他眨眨眼的会儿,我赶紧搜出把伞:“这个很坚实的。我试过了,多大的雨都撑得住。”
如此被我推到了门口,他瞅瞅我:“你真的舍得?”
“不舍得。”我答得真切,手从他大衣上渐渐松开。渴望有人陪伴,也终于可获得在22世纪的第一份爱。只是,自己有自己恪守的原则。
“好吧。”他握了下我的手,“虽然我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正诧异。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我竟然起了后悔的冲动。头挨上门板,想象着,好像还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俊美的脸,他的眼睛对我笑的样子,一辈子都忘记不了这幸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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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这种傻笑个不止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在梦里笑,起床又笑,刷牙洗脸对着镜子笑,就是穿鞋子也在莫名其妙地笑。
在科室第一个遇到的是老乡,我没来得及敛住笑颜:“你好,辛医师。”
“我,申请调科了。”辛国立向我点了下头,抱着他的私人物品走出A区。
笑刹那化为乌有,我发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却连道别的话都说不出口。恋爱是自私的我不是不知,只是没想到真的在自己面前发生时,原是冷酷至此。
科室里李娟正在等我,一见到我就狡慧地笑道:“有人爱是件好事,但别影响了工作。”
从她这话,已可推断出中心上上下下八成都知道我的事了。暗叹口气,我正言道:“李医师,请放心。”
“我也相信你。接下来的是,今天的安排。”
早上的病房管理工作照旧,仅是今后每日下午任务变更:去手术室当见习助理医师。
在我和师父对话的时候,又有人笑谈着走进办公室,谈及的正是昨夜苏醒的萧美人。
见我倾听的样子,李娟抬头问:“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也应该知道她要在一个星期后进行手术治疗吧。”
“这么快?!”我大吃一惊。
李娟把钢笔收回,卡在口袋上:“昨晚你不在——她也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