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笑了一下,很快言归正传:“你哥哥在不在?”
“他上班去了。”
“今天难道不是周末?”
孟缇“哼”了一声,“资本主义国家是以剥削剩余劳动力为基础的,我哥这段时间都忙得跟陀螺一样。”
“伯父伯母呢?”
“他们散步去了,”孟缇说,“你要找他们?”
“不用了,没什么事情,”郑宪文顿了顿,“帮我问候你嫂子。”
孟缇放下电话就把郑宪文的问候一一转达,孔文君听着微微笑了,“前几天就打电话来问过了,也真是礼数周到。”
“是啊,郑大哥一直很周到的。”
“说起来,宪文有女朋友了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宋沉雅明媚的笑脸一闪而过,孟缇决定不把话说得太满,“呃,应该有了吧,也许没有,说不准。”
“什么意思呢?”
“呃,他现在有一个比较要好的女性朋友,是位姓宋的心理医生,很漂亮很大方,”孟缇说,“看着蛮配的。但具体两个人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
“你都不问吗?”孔文君诧异,“我有时候听你哥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情,你和郑宪文非常亲密的。”
“郑大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简直是禁区,”孟缇飞快地摇头,“我太有经验了。”
孔文君饶有兴致地追问:“你被他刺激过?”
这样一追问,孟缇也没了法子,只能把小时候自己跟着郑宪文时的那些糗事一一道来。例如不小心看到他的周记本作文本,不小心看到他手机中的短信和联系人,不小心帮来找他的女生带情书和传话等等。虽然她做了这么多蠢事,但郑宪文对她真是很好,都没发过脾气,最多皱皱眉,再和颜悦色告诉她“没关系”。
孔文君听得很开心:“你还做过这种事情?”
“我也不是存心的,”孟缇的声音弱下去几个分贝。
当年的事情现在想来差不多只剩下没什么营养的笑料了,不过当时还是真是很伤心。不小心看到他女朋友的发来的情意绵绵的短信,曾有一度让她内伤。
虽然她在他身边的时间比他任何一个女朋友都要长且长得多,可她不论怎么样,也不能跟他的前女友们一样亲亲热热的叫上一句“宪文”;虽然他们认识十几年,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可那都不是约会。
不过,站在此刻往回看,那时候的内伤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跟孔文君闲聊了一通,孟缇扶着她回了卧室休息。算着日期,才惊觉十余天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回程的倒计时课表,考虑到两天后就要上飞机,剩下半天的时候出去了一趟,买了不少礼物回来,回到家父母已经做好了晚饭了。
吃了饭,孟缇习惯性的洗碗了饭碗,又准备回书房收拾行李,却被父母和孟徵叫住了。
“坐下,我们谈一点事情。”
孟缇很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的习惯是吃了晚饭后谈事,并且往往是重大的事情才这样郑重其事;她“噢”了一声,穿过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等着家庭会议的召开。
孟思明喝了口水,关掉本来开着的电视,不重不轻地开口,“阿缇,不用去收拾行李了,你暂时不要回国了。”
“啊?”孟缇恍如听到了天方夜谭,“不回去了?”
孟徵补充:“对的。不回去了,在国外念大学。”
大脑无法消化,孟缇脑子灵光一现,“昨天才是愚人节吧?”
“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孟缇慢慢坐直了,震惊地看着父亲,又看着自家哥哥:“这个问题不是很早就讨论过了吗?我不出国,留在国内照顾爸妈。”她真的是一丝一毫也没有出国的念头,所以大学四年根本没有往出国的方向考虑,王熙如忙着考各种外国入学考试时,她则在念她的经济学双学位。
“爸妈也移民过来就可以,”孟徵言简意赅,“我们一家人都过来。”
“对的。”孟思明说,“我跟你妈都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接二连三的爆炸性消息让孟缇的大脑前所未有地飞快地运动起来,“一家人?可是在国外生活不比国内,经济情况也是个问题啊。”
“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操心。”
那天吃饭时,父母还表示他们从来不干涉她的生活,现在态度这么强硬,不能不让人奇怪。
她很清楚的知道,父母并不喜欢在美国的生活,这十多天的相处,孟缇亲耳听到他们不止一次地私下感慨“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孟徵在国外这么些年,父母都一次也没有迈出国门产生“去儿子那里住几天”的想法,移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