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川:“?”
姜厘低头看纸包,吸了吸鼻子,仿佛割肉一般疼,小声道:“可是,这狮子糖我只买了一包,分量不多,分给知鹭就没有了。”要不然她干嘛过来拣。
姜珩川:“……?”
“我不吃!”姜珩川怒道。
他们家家风森严,父母管教得当,他也自小恪守规矩,熟读四书五经,本以为会有个贤良淑德温柔娴静的妹妹……现在……他知书达理的妹妹呢?!他知书达理的妹妹哪去了?!
“哦,你不吃啊,”姜厘如释重负,放心地抱住纸包,“那我回屋啦。”
说完便欢喜地跑了。
姜珩川看着那道雀跃离去的背影,额上黑线更深。
虽说那日婚事告吹是因为纪小侯爷拒婚,但小厘其实也并不喜欢这场婚事,可……这丫头如今连纪小侯爷都不喜欢,以后偌大京城,谁还有能耐收了她?
一晃三日而过。三月春暖花开,春猎提上日程。
说是春猎,其实并不只有狩猎这一项。上半日,世家男子女子都会一同集结于宫中御花园赏花吃酒,过了晌午,大家才会一同离开皇宫前往京郊猎场。
所以,男子女子都会准备两套衣裳,一套常服一套猎装。男子就不必说,女子天性爱美,遇上这种不是宴会胜似宴会的机会,自然都要精心准备。
姜厘也不例外。
只不过,不是她的意愿,是姜家除了她其他所有人的意愿。
这三天,姜厘躺在床上就没起来过。
原本和姜珩川说好的练习骑马射箭也没成,姜珩川派人来请了她多少次,她就“虚弱”地卧床休养了多久。姜珩川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自家妹妹生拉硬拽出房门。
这期间,燕舜华也来过。她这几日见姜厘闭门不出,起了疑派人去查,结果查到那日晚上姜厘偷溜出门之后,纪小侯爷便遭到无数年轻男子争相挑战的事情,立刻就要来找姜厘问罪。
可她才怀揣着一腔怒气来到姜厘的屋子,看见女儿生无可恋的模样,怒火当即就消了一大半,再加上被委屈一倾诉,到最后居然一点也发不了火。
不过,就算再如何严肃说教,也没能把她叫起来去骑马练弓。
最后还是姜言湛来,哄了她一阵,姜厘才勉强出了房间,可姜珩川才让人牵了马来,这丫头就“弱柳扶风”地要晕倒了。
这一来,直接把爱女的姜言湛心疼得不行,当即就让姜厘回房休息,只留下姜珩川站在原地和鼻子喷气的小马干瞪眼。
好歹是到了出门这日。
一大早知鹭就忙碌起来,从衣柜里挑衣裳,“这件仙气一些,不过穿着有点漏风,那件暖和一些,就是没那么漂亮,小小姐,你喜欢哪种?嗯,这件娇俏的也不错,咦……小小姐?”
姜厘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眼无神。
知鹭眉头大皱,过来把她摆正,“小小姐,咱是名门淑女,不能这么睡。”
姜厘没骨头一般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哀哀戚戚,“名门淑女,怎么能去春猎这种场合……”
知鹭安慰道:“哎呀,如今我朝文武并重,不仅是男子,就连女子都有许多自小练习策马射箭的,咱们也不能落下。”
“我病了,不能去。”姜厘怀揣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知鹭:“小小姐,您昨日中午吃了三碗饭。”
“……”
病人能吃有问题吗?
姜厘窝在被褥里伤春悲秋了半天,正恹恹然,耳边却不合时宜回想起那日纪无因挑衅的话语。她一咬牙,翻身坐起,“算了,去就去,我怕了他不成。”
说完便跳到地上,直奔铜镜前坐下,“给我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