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笑道:“小姐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主子,我想赌一把,一辈子也许就这么一次呢,说不定我就飞黄腾达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啊。”
锦绣点点头:“这点我倒是很赞同,小姐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你刚才还哭鼻子?”景言忍不住取笑她。
锦绣跺脚:“那不是你想的那样,小姐不管待我如何,我都不会记恨的,铁定是我做得不够好罢了。”
景言忍不住叹道:“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两人正言语着,不远处,宛若卿看着刚才锦绣和景言离去的方向,不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锦绣那丫头,和景言,倒是很相配呢。
看起来,景言对锦绣,也并非完全无意的。
即使有些气锦绣的自作主张,不过宛若卿也知道锦绣这丫头其实就是一根筋为她好,她何尝真的那般狠心,想要打掉腹中那块肉呢。
只是这孩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与其生下来,就让他成为这场复仇计划的一枚棋子,不如让他在还未出世之前就安静地离去。
至少,她与他还未有感情,还能狠心剜下他来。
若是再大些,或是生下来,她怕自己没有这个勇气再做这个决定。
当娘的感觉,其实很神奇,腹中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骨肉,之后渐渐长大,瓜熟蒂落,然后变成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设想,可如今,当号出这脉搏的时候,她竟对她的人生,也多了一些期盼。
但是这孩子,终究来得不是时候。
所以不能留,一定不能留。
也许前世今生杀孽太盛,所以注定保不住这个孩子,是冤孽吧!
宛若卿叹口气,摸摸还没有太大感觉的小腹,终究苦笑了一下,缓缓地往房内而去。
还有十天,便就让他再待十天吧。
翌日一早,西凉国主穆帝的圣旨果然很快到达,宣他的准儿媳进宫去。
宛若卿开始庆幸听了锦绣的话,并没有鲁莽地打掉孩子,不然,今日必定身体虚弱,无法与那些朝臣使者周旋。
盛装穿好,锦绣和鹦哥都十分满意,鹦哥还打趣道:“公主这装束,必定把西凉所有的女子都给比下去了。”
宛若卿笑笑,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锦绣,不由拉了一下她的手:“走吧。”
锦绣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释然的笑意,赶紧跟上前行。
西凉的皇宫以白色为主,倒不似东陵的秀美,威严高耸,不过占地广阔,独有几分粗犷,让人的心胸都忍不住会变得宽广得多。
穆帝今年刚刚六十,还未过六十大寿,耶律皇后五十四岁,据说是貌合神离了许多年的夫妻。
宛若卿走进大殿,这是一个硕大的蒙古包结构的建筑,皇宫主殿。
大臣们分立两旁,另有几名皇室成员,具体是谁目前也不方便去一一辨认,宛若卿只是目不斜视地冲着屋内两个主角——穆帝和耶律皇后而去。
看帝后二人,一个笑意盈盈,似是对她极满意,而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虽无厌恶,却也无过多的亲热表示。
想必昨晚耶律西一定在他妹妹面前替自己说了不少好话,所以耶律皇后的脸色才会这般好看。
而穆帝嘛,本着皇后喜欢的我必定厌恶的原则,想必对她一定没有太大好感。
不过,这个穆帝,将来必定是她要拉拢的同盟军,不过并非现在。
“臣媳参见父皇母后,父皇万岁万万岁,母后千岁千千岁!”
“嗯!”穆帝鼻孔出气,只冒出一个字。
宛若卿愣了一下,这算是什么回答?
“景阳,你长途跋涉累了,快快轻起吧。”倒是耶律皇后很是客气,赶紧让她平身。
得了皇后的话,宛若卿也就对穆帝的反应装疯卖傻,只当是两个人的意思,赶紧起身。
只是良久都没了反应,宛若卿只是傻傻站在大殿之上,耶律皇后赶紧用手肘顶了一下穆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