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谁算命?谁让你算过命?”
“小姐,虽说你没找俺算过命,可俺给你算过了!你今年是鸡命,明年是鼠命,后年就是龙凤之命了!大婚之期,就在后年春。”
“哟,连季节都算出来了”,田简围着狐长风,转了一圈,又道,“还是个能人呀?”
“不,俺是个算命先生,人称胡算师!葫芦的葫,去掉草字头。”
“噢,原来是胡算的胡呀,我还以为是狐狸的狐呢!就算是胡扯乱算的胡吧!
“可我就不明白了,前两天,你对我说,公子窟把你派到了燕下都,让你跟踪我,负责监督我。
如今,怎么又现身虎奔营了呢,你到底是什么人,给我说实话!不然的话,我叫包瓜砍掉你一根手指头!来人!”
“在!”包瓜应道。
“别介呀!”狐长风忙说:“小姐,老天爷甚是吝啬,人一生下来,总共才给了这十个手指头,少一个,叫人怎么干活?”
“正经点!你说不说?”
“说!我说!我如实说!小人再也不敢欺骗小姐了,省得日后,你查出小人的根底来,我还怎么顺着你这根红绳往上爬呀!”
“少给我啰嗦!说!”田简怒斥着狐长风道:“一听你提起公子窟,我心中就有无名火,我与他有杀父之仇,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小姐,先说我吧,小人本是虎奔营的人,不瞒你说,在下不才,还是个头牌军师,素日里,深受公子窟器重。
可是,虎奔营管带,就是这个营的总头,他叫乐池,这小子,不喜欢我,总跟我作对,经常拿我取笑,甚至在背后,让他手下的老卒和小兵们,叫我胡算师。
说什么我谋略欠妥,谋划不准,上不了大雅之堂,久而久之,我就当真了,人们叫得一多,我也就认可了胡算师这个名号。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没有了?”田简说:“狐长风,最近两日,本小姐心头上有亡父之疼,伤悲过度,难免一时糊涂,记得我问过你,好象又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呀,好象生在野狼谷吧?”
“是呢,小姐!在下的确生在野狼谷,谷口子边上,有个小山村,名叫野狼壕!俺就是那村子里人,祖孙三代务农。小姐,你问过我一次了,小人记得清清楚楚。”
“噢,胡算师,你听我说,一个农家子,出来加入行伍,安邦保家,从军为国,这是好事,无论参伍在哪方,我都不反对。
从这一点上说,你也算是个有志男儿,这也是你们男儿固土安邦应有的本分!
可是,你不要胡掐乱算,说什么给人家算命,再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和公子窟头上,我和他,有杀父之仇,难道你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用心不良!
你更不要出来害人!谋害小姑娘,天理难容!
为什么不好好干?啊?建功立业多好,功成名就之日,退出行伍,回到野狼壕,衣锦返乡,那该多光荣?
到那时,爹娘见了你,心里能不舒服?
再让乡亲们帮你在村子里找个什么小芳,小柳,小朱,这样的好姑娘,和你结婚生子,这样多好!
可你,绑架民女,胡作非为,混淆视听,谎话连篇,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都不好说!
田简缓了缓劲,反复瞅着狐长风的眼神道:“魔高一尺,道高千丈,老天爷看着呐!人间自有正义在!
狐长风!我劝你坏事莫要做绝!
否则,阎王爷就派小鬼来收你了,孟婆汤都给你准备八碗了!知道不呀?”
“知道了,小姐。”
“那你说,于桐姑娘,咱是放还是不放呀?这可是在你的地盘,你说了算,行不?”
“行!放了她吧!”
“你心疼不呀?”
“心疼呀,怎么不心疼?”
“可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走回中人城?你一定有好办法吧?胡算师?”
“有!这个准能有!小姐,我亲自抱她上马,送她回老家,你看行不?要不,就送到她未来婆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