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伊人?那叫丽人!美人!不叫良人!快走、快走!丢死人了!”孟桃跟在丐兮申身后,拍打着他的肩膀说。
那情形,如同渔家女,往河塘边,赶旱鸭子一样,让人觉得丐兮申很不愿离去。
“喂、喂喂,孟桃,你别推我!你不知道,春风渡,建在石邑码头上,景美人多!你肯定没有去过!估计田简也没有去过!”不远处,又传来丐兮申的声音。
两人走后,田简又啃了几口粟面饼子,觉得实在难以下咽,“噗”地一声将口中碎渣吐了出来。
冲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娇声道:“狗粮!难吃死了!使什么好心!多此一举!讨厌!人家想要的,只是一口热汤!这谁能吃得下去,差点没被噎死!”
说完,便将那窝窝头,随手往脖子后面一扔,只听“叭嗒”一声,便从身后一个柴堆,滚落到雪地上了。
常言道,天下事,就怕有心人。
丐兮申虽然人走了,可是心思犹近。
就在田简扔窝头的这一刻,丐兮申一回头,恰好看到了,随即停下脚步,甩下孟桃,乐呵呵的跑了回来,弯腰拣起窝头道:“公孙弘还饿着肚子呢!恐怕他娘也没吃饱!”
说完,便将那窝窝头揣进怀里,扭头跑走了。
“哼!谁愿吃你这嗟来之食呀,不懂女人心,讨厌!就你讨厌!”田简跺着双脚,冲着丐兮申说。
稍时,田简忽然瞪大了眼睛,透过小树林缝隙,往村边小路一看,顿时,面有紧张之色。
远远地,只见一辆马车向村口驶来。
田简迎着马车跑了过去。
跑了也不过十多步,她便失望的停了下来
心想:不对呀,管家狄洪对我说过,那是一辆二马拉车,车上坐着二位老者。
这一辆,却是一匹马在拉车,除了赶车的老者之外,车上还坐着一个英俊少年,双手抓着车帮,向外侧着身子,正愣头愣头向田简这边望。
转眼便看清楚了,来人却是韩木墩和他爷爷韩老万。
田简迎头走了过去,走出约有二三百步远,韩木墩跳下车,跑了过来。
“田简!还在村子里呀!”
“是呐!”
“我早就看到你了,只怕认错人,一直没敢认。”
“打猎回来了呀?”
“这不,还得回去剥皮。”
“打得不多?”
“多!足够吃了,还有一头鹿!等肉煮好了,我去吃你啊!外乡人,更得算一份!”
“不是不让打嘛?”
“我爷爷是村庶长,规矩是他定的!他不打,谁敢打,再说,这也是为骊山二老留的,要是没人管,猎物都打光了,怎么招待客人呀?还是远方的客人,一年都不来一趟!”
“噢,原来如此啊。鹿肉我喜欢吃,你得多给我留点,好久没吃上鹿肉了!韩木墩,咱俩说句悄悄话,你不能跟别人说。”
“那好,君子守口如瓶!说吧!”
“小胖子,不瞒你说,我家鹿,比你们这村外小树林里鹿都多,我家田将军府,原来,在燕下都西郊,有个鹿苑,我在那里养了五十余头小鹿,不信,你打听去!”
“信!不用打听!你怎么说,我怎么信。”
“出事后,就”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韩老万抡着鞭子,赶了上来,两人连忙让开,站到了路边。
韩老万靳住马头,跳下车来,高高举着马鞭,手里握着缰绳,说道:“在等什么人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