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的刃本就无法穿破零贴身的屏障,更多的犹如暴风雪般降下的白色,对她而言也只是说不通的压抑和视线的受阻。
不过……
很熟悉。
而且声音也愈发削弱……是从口中消失,从感知中消失。
包括……空间感知本身也是。
从地面中刺出的,恰如捉只小猫一般螺旋而锯齿般的冰棘囚笼收缩,渐变白斑游荡的色彩在其上,刹那间闪烁刺眼光芒。
零不得不闭上双眼,在感受魔力波纹剧烈的颤动时刻,在空间被压缩于无人之时,她缩身银光之中。
呵,原来如此。
“极寒鸠语,就是冻土的童话的真面目。”
一顿,自空间中出现的一瞬,冰刃布满的界限伏来。她下腰抬剑格挡,剑身银光轰然爆开,借此冲击翻越身躯,轻盈落地运体转身,错过身边擦过的锁链——斜眸,压身而起,向庞大魔力的反向——斩出空间的撕裂。
毫无阻碍,被撕裂的空间径直延伸并扩散,将所见的图层的世界归类、渗透,擦净作毫无渐变的一层紫色。
她脚尖轻点,似拂尘随意挑剑为自在的弧线,自冰色天空风雪交加的颗粒偏离原本的轨迹,在银色优美弧线的流淌中逝入扩散的虚无,唯最后泛起的波纹成为其存在的记忆,定格于石脊底层。
一道螺旋反复的,线条分明的银色漩涡——将白色的少女视线中所有一一清洗。
唯剩下灰色石脊作为这片世界原本的模样。
“原来是你。”
经白羽几片点缀的冰色大鸟——尾羽轻飘,垂在最高处的石柱。几点晕光衍射自它的头冠,淡然汇入天空色彩。
零抬头,与它对上了视线。
“哪位?”
“寨冰。”
大鸟精炼的完成了自我介绍。
零那两只毛绒绒又光滑亮丽的耳朵不经意的抖了抖。
而后,她漫无目的般扫视了周边环境,默默作下一番结论。
也许不需要思考更多,也能直观的看出来。是的,用眼睛所感受到的不及感知的全面,却无比直观,最能贴切现实的意义。
“看来,你是本人。”
“何来本人一说?倒是你,十年未曾离开过?”
白色的少女愣了一下,即刻反应过来自己的猜想出了偏差。
她本认为,自己在某种情况下返回了时间的本线。
毕竟在空间感知的情况下,对时间体验的敏感度也会到达另一种层次。她甚至切实的可以在几分钟前穿梭过路的时候,感受到“时间”断裂式的跳跃。
“朋友不愧是朋友,看起来很新啊。”
“很新?”零揉揉自己的耳朵,没好气的回应道,“夸我吗?我可收下了。”
“你可真是客气,朋友……十年来,我可有想过你。”大鸟自最高的石脊上落下,在梦幻气泡包裹的淡蓝轻羽的公演下,零熟悉的面容从气泡的破碎间探出,向少女打着招呼。
一如初见的笑容,只是冰色的火焰舔舐着她的脸颊——虽说,她本没有让他人见到自己面容的打算,只是面纱对于零而言……
零客套式的回应——她更关注十年来发生了什么,令眼前魔女的笑容成为如此违和的存在。
“你……”虽说,零还是决定继续探往“极寒鸠语”的深处。
蹦出的一个字,她咽了回去,不希望在此浪费时间。
开启银色门扉,她准备离去。
“你看出来了?是啊,瞒不住你这样的空间魔法的奇人。”
“喂。”
“十年前那个晚上啊……”
魔女忽然感到周边魔力的快速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