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再度确认魔女所说可行的方案。
太过简单,令她多少怀疑魔女的思想是否出了问题。即便说她也检查了一遍方案的可行性,去观察了列出了时间表,依旧对于轻松到极点的方案感到疑惑。
“只是让我在晨曦时把你送入宫殿的最高层,就这样?”在确认一次,还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零本以为,魔女那般死缠烂打纠缠不休的要求,会是什么难为人的展开。
“呃,朋友,真的不会很勉强吗?”
在夜色中接触到可望见宫殿一角的墙角时,魔女忽而发出了关心的语气。
零瞥了她一眼,一瞬闪入白光。而附着视线模糊视线的光芒尚且浅下,又被零消失为中心辐射出的光线占据。
零的两只猫耳软乎乎晃晃,显得很轻松。她没有说话,向前伸手打开了一道银色门扉。
“你猜,我对这种事勉强吗?”
“嘿嘿……我还以为对朋友你来说传送比较困难呢~”
“没必要躲的攻击,倒是没必要传送。迎着进攻打回去,不是更好?”
“有道理有道理,嘿嘿。”
“黎曼移动的距离等同我空间感知的范围,耗费魔力量对我来说不多,但以防万一,我也在各处留下了‘标记’。不光是我,若是出了岔子,你也可以瞬间到达城外。所以,现在你就可以进去了。”
“哦,朋友考虑真周到呢,那我去喽!朋友有缘再见喽!”
魔女嬉笑着,小跑着回头向银猫招手,顷刻中淹没在白光的门扉中,声音也沉入其中,唯剩下零的视线驻留片刻。
讲实话,活泼的魔女过于跳脱于她对这一名词的印象。
不论是传说所阐述的,还是那位玩水的老师,都几乎脱离不开“恶趣味”。总是让人遐想——魔女究竟是做什么的,又因为什么而存在?
寨冰的魔女自捋作为平等的代表,理所当然提出要解决零烦恼的问题。
“你说概念?我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但雪原和冻土,你可以去‘极寒鸠语’。”
那是寨冰的魔女诞生的地方,也是零现在唯一的线索。
在通过魔女提供的坐标点穿梭后,顺利来的到了灰石被冰蓝覆盖直至压上天空的边界。
崎岖灰白斑交织的怪石耸立,顶端不规则蔓延的蓝色纹理,在一片石林的上方利用通透的光盖出一片荡漾的浪纹——浅浅的,仿佛只是似光影的存在。
零驻留稍做观摩,几秒后,向正前方所出现的路——怪石与灰绿的植物刻意指向的深处看去。
以零的习惯,本应该怀疑如此顺利的过程是否存在蹊跷。现状不允许的情况下,零已然没有余力去思考这样的事——她需要尽快找到莲,即便不知现状如何。
与莲分开的情况,是她未能考虑到的。本是以为一直跟着后方就可以默默守候……可踏入同一片破碎的空间,却未能遇见所想的结局。
而在“冻土的童话”崩塌之际,没能提前约定好联系的手段,亦是她的过错。
再怎么说,更多的问题现在也无法反悔,自己也不可能去反悔。就像是兰那样,将责任担起来,然后去执行。
显然,意向选择理性做事的零,不得已中趋向感性的一方。
遵循直觉的选择——她化身银光的颗粒逸散在空中——一股脑,在感知效果最大化的情况下,径直向通路内部穿越。
银色视线的穿梭中,一切周而复始的景象蜷缩为更低的纬度,在时间概念下流逝,落为逆向于背后的线条。
庞大且奇异的波纹在线条穿梭隔开的缝隙间,却极其不显眼。毫无疑问的是,零已经注意到这般存在。
霜寒毫无预警的降下。风的凌冽先至,紧随化刃的雪片,纷纷攘攘向银色粒子的聚集轰炸。
银光辐射状分散,再收敛至异处凝出模糊的人形。起手横剑,剑刃的光芒映射右脸淡然的紫眸。
向察觉到魔力的异常点,零淡然侧身令冰锥擦过脑袋旁经过,顺俯身弯腰,推进银色月芒的攻击——再是冰蓝的光刃擦过银色刃痕,紧袭向零的所在。
回手挪步,脚底沙尘掀起。亦指向所关注的方向,尘沙经反常的银色风所绕着的圈被清洗,纷洒空中折射霓虹的水滴般,银色的繁星微旭,布满蓝色天空。
自其中,反推寒霜降临的节奏。在以频率跃动的光点中心,借以掩护再斩一剑而出。
瞬息间,她可见刃痕的终端与冰蓝光雾相撞,无数冰渣的爆破划过身边,被银色屏障阻碍而搁浅半空。
“嗯……”
冰渣被屏障拦截后开始变化,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攻击,干脆解除面前撑起的屏障,令这些碎片落回它们的天空。
而攻击在此之后恰如反噬,又或者是误解了什么,更加猛烈的笼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