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艽愣怔一瞬,便叹口气。
她抱紧叶青洲:“不怪你。阿洲,你不要总是自责。”
便是话音落下,门外忽响起两道足音,随即是叩门声。“青洲,青洲!是我。”
听出那是许嘉瑞的声音,罗艽抬眼看向叶青洲,眼神疑问,仿似在问她要如何回应。
岂料叶青洲一动不动,“不用理她。”
她箍紧罗艽的腰,像是哀求,“师姐,再抱一会儿……”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二人不约而同噤声。
闻见屋内响动,许嘉瑞尴尬垂下手,揉了揉眉心。“看样子是醒了。”
“嗯。”阮郁抱着手臂嘲笑,“你打扰到叶长老了。”
她们向外走去。
直至回廊尽头,许嘉瑞清了清嗓子,忽夸张地竖起手指,“罗师姐睡了七天,整整七天!”
“这七天青洲她是什么也没干,光在榻上抱人、输送灵力了。”说着,她瞪眼看向阮郁,“倘若你睡了三天还不醒,我就要开始考虑把你葬了。”
阮郁眯眼,认真严肃道:“我对你是五天。”
五天不醒,下葬处理。
又道:“够爱吧。”
许嘉瑞:“…………”
许嘉瑞:“我谢谢您。”
那之后,不论罗艽做什么,叶青洲都陪在身侧。
问了那日浚县情况,她知晓乙未与“周怀元”均被重创,却还是逃回清都了。
“周怀元”那活死人的身躯愈发丑陋,基本见不得人。
宁王一派扶持了还要奶娘抱的小皇男上位,也就是周空与周倦的幼弟,周随。
又说周倦与小将军姜画之事,又说林稚那林氏当铺乘了宁王的风……此间弯弯绕绕,利益纠葛不清,曾是友,也是敌。
然,那都是后话了。
眼下最严峻的事,是罗艽这具琉璃躯。
云槐石已备,却找不见能炼蛊的人。
叶青洲明说,在身躯全然恢复以前,罗艽不得使用任何灵力。
说这话时叶青洲垂了眼,面上戚然至极。语气倒很坚定。
罗艽叹了气,却只说尽量。
恍然,人间已是春夏天。
暮雨纷纷燕雀鸣,清湖小荷独立,莲叶接天。
罗艽站在木窗边,见天外雨点清凉,下意识抬手。
细小的雨滴便悬浮在γiんuā空中,款款落去罗艽掌心。
却听身后人轻咳一声。
罗艽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