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天才
自认为少年天才的,自持牛逼的,去查一下梁启超年谱。
梁氏,11岁中秀才,16岁中举人。
23岁“公车上书”,与康有为并称“康梁”。是为近代知识分子觉醒的嚆矢。
24岁出任长沙时务学堂中文总教习,学生中有蔡锷、杨树达等,皆一代俊彦。而名儒章士钊当时居然没有考中。
时尚老头黄永玉说:“人家那么年轻就那么了不起,我们这些人就这么没出息。看看梁启超,再看我们24岁在干什么?有野心家、政客,尽出这种人。”
看如今,我们早已远离24岁。聊以自许的,也所剩不多。
如海子所说:我们“不得不和英雄和小丑,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不得不放马南山;与世间万有,冰释前嫌。
负债
中国人有个奇怪观点,以为负债很不好。看看美国,国家负债最多;再看看法国,个人负债最多。
可是,然而,人家活得并不坏。
一个人死时,负债越多,越幸福。因为这意味着,你预支了不可期的、本不属于你的金钱,而且永不需要偿付了。
换言之,如果李嘉诚死了,或者比尔盖茨死了,那么,他们就很不幸。为什么他们都要裸捐?把钱全部捐掉,就是因为不###面对如此巨大的资产,轻而易举就被死亡,这么件人人必经的事情,给核销了。
说是慈善,实则源自对生存本质的彻悟。
在香港,个人可以宣布破产,每个月严定在6000港币的用度范围之内;我们在内地,个人不可能破产,除非债主找了杀手,或者被逼债的自杀,这是以生命破产的方式,终结债主们的偿付要求,来自运城的自杀者赵恩龙,就是这么干的。
加缪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就是自杀。”
我是这么理解的:面临大负债的局面,及时死亡可以带来此生不虚度的巨大###。
很多人就是如此,在累累负债中,看上去,并不十分担心。相反,他们还减少了不必要的,坐不垂堂的顾虑。
朝负债,夕死可矣。人生大自由、大境界、大情怀,一负债,油然而生。
DNA写作
我们写作,或者出版成书,感觉如“用双手###我们实在的或潜在的骨灰盒”。
布罗茨基这么形容:“通常是,作者本人早已变成了一抔尘土,书籍还披着尘土站在书架上。”
确实,它们代表着作者本人,在死后的相当长的时间里,还能继续发言。
较之于作者本人,书籍占据着较小的物理空间,而且可以大量复制,寿同天地。
在各种空间和时间,这些书籍,无论烂书还是好书,都是在直接代表你,向各色人等说话。
读者习惯于把书籍视为知识。而你,一个写作者,也可能反过来被读者诱导,使自己隐身于知识背后,那么,这写作的意义,与你实在关系不大。
如果你不太在意名声,可以贡献出来的,应该是不加掩饰的灵魂。这时候,你将不代表知识,只代表你自己。你是你的文字的真实灵魂和上帝。
若干年后,出于绿色考量,纸片终将消失,书籍都被数码化,压缩于机器。
这时候,写作的仪式感也将随着纸片的消失而消失。因为书籍将失去了实在的物理形式,只是流蹿于网络的信息片段,如同你的DNA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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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
丽江
高原上的空气应该干净一些。
在拉萨街头,买上一串满是飞虫的肉干,你可以照吃不误。原因据说是:这儿连苍蝇都是干净的。